棕发的青年紧闭双眼,抱着剑躺在吊床上,话音里却听不出一点睡意:“再过两天就走。”
拉姆先生有些好奇:“所以你果然在等人?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值得你专门在这里等这么久?”
“……一点私事。”
这个回答明显让拉姆先生更感兴趣了。
他弹弹手里的纸灰,声音里带着遮掩不住的八卦:“私事?该不会是过去惹得情债吧?”
沃尔夫睁开眼,盯着帐篷的顶端看了会,又缓缓合上眼。
“差不多吧。”他向里翻了个身,“一点小事,就不要向教宗大人汇报了。”
“你小子有什么情况不能跟我说啊!”
反正对迷宫的调查已经陷入瓶颈,拉姆索性跑到吊床边跟人闲聊:“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段呢?”
“不过也是,你今年都二十四了吧,想要找老婆也很正常。之前都跟你说了,不要总对女孩子爱答不理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
兴奋的话语戛然而止,帐篷里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也是……像我们这种人,不去招惹别人才是正确的。”
拉姆先生苦笑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桌旁,重新拿起资料翻看起来。
吊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脸还背对着他,拉姆先生也看不出对方有没有在听。
不过他也不在意。
一边打开参考书一边在纸上涂改了一阵,最后终于认命地将笔扔到一边。
“既然你都耽搁这么久了,再呆一段时间也没关系吧。”
拉姆先生放下画满法阵的演算纸,疲惫地按按眼角:“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打算明天进到迷宫里面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你帮忙看着点那些不省心的家伙。”
一直不吭声的青年终于有了点动作。
“不用着急,再等等看。”他的声音有些模糊,抱着剑的手臂却收紧几分,“也许明天就有办法了。”
***
将还想赖在沙发上的路西恩打发走,坎蒂丝背靠上房门,捂着胸口轻微喘息。
不知为何,自从昨晚开始胸口就一直有种憋闷的感觉,有种被什么盯住的黏腻感。
与碎裂的石人偶跌入坑洞的那一瞬间,她便有种错觉。
似乎坑底有什么在等待她,凝视她,期待她坠落到坑底。
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短到眨眨眼就过去了……按理说她不该放在心上的。
可偏偏那种被盯视的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到那短短几秒在她的记忆里被无限拉长,不停宣扬着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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