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目中无人的大锅甩出去。
换了平时,楚醒这一招屡试不爽,但这一次面对的都是画坛巨匠,没人吃她这一套了。
“这位女士的画有房老之风,但却不是模仿之作,房老擅风景,而她的画除了有细腻笔风外,更入人心,这幅画有自己的魂灵所在。”一个评委看向楚醒,“楚小姐好像是不太懂画。”
连这都看不出来。
光靠模仿,他们这些人又怎么会这么震动,当他们都是不懂画的傻子么?
“……”
听到这话,楚醒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难堪得要死,一时间进退两难。
“房老授我画技,我感激于她,但我敢拿画出来比赛,自然是我有拿奖的真材实料。”楚眠桀骜地道,又看向楚醒,“楚小姐,我劝你不懂画还是别说了,多说多献丑。”
“你……我……”
楚醒舌头打了结,半句话都反驳不出来,气得不行。
底下的评委们都是爱画成痴的人,这时才不管台上如何刀光剑影,眼睛全在画里。
一个评委站起来问道,“我想问这位香、香辣蟹女士一个问题,你画的是一幅压抑之作吗?”
这网名取的真是一言难尽。
看来以后比赛还是得用实名制。
第60章您是要用一个亿买这幅画么
楚眠站在舞台上,淡淡地道,“那得看您看到了什么。”
好狂傲的一个人。
楚醒暗想这么怼评委,评委还能忍?结果就见那评委却没表现出一点不高兴,还很虚心地问道,“我看到的是一个妙龄少女血溅白雪,雪覆盖了她的躯体,只留下斑斑血迹,最终也将被掩盖,是这样吗?”
这是个绝对悲伤的故事。
“可以是这样,但如果你问我,不止。”
楚眠见这评委是诚心爱画,态度稍微软了一些。
“怎么个不止?”
那评委激动地站起来,很想知道答案。
楚眠站在舞台上没有回答,任凭询问。
见状,几个评委和一些嘉宾都站起来,走近舞台观赏油画,这幅颇具房老之风的油画的确透着层次分明,总感觉还有未讲完的……故事、感觉、味道。
到底是什么呢?
明明没有留白,却好像又留了太多的东西。
“自由。”
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忽然响起。
场馆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从画作前回头,惊讶地发现出声的竟是厉天阙。
他坐在位置上,背挺得笔直,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抿着,唯有一双灰眸刻着近乎妖异的深邃,令人不敢靠近。
“死亡是躯体的压抑,是灵魂的自由。”
厉天阙一字一字没有任何感情地道,说完,他猛地抬眸直视楚眠的方向,目光锐利如杀,“香辣蟹小姐,我理解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