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应了一声,“所以我真不是一心求死。”
“没我的话,你已经死了。”
厉天阙睨着她,拿起一旁的检查报告扔到她床上。
楚眠低眸,伸手翻开,就见上面是她的检查报告,一项项数据列得清楚明白,她这才看到方雪给的毒有多狠,她撑到洗胃这一步已经是造化。
“多谢厉先生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
“报答?”
厉天阙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到她的床边,俯下身,双手按在她身体两侧,一张英俊得近乎邪气的脸直逼她眼前,嗓音喑哑而阴沉,“你对我的报答不就是想逃么?”
他竟然猜到了。
明明病房又高级又宽敞,可他这一压制过来,空气就稀薄得厉害。
楚眠坐在病床上,手按着胃部,苍白的脸显得格外平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没有半分心虚,沙哑地道,“厉先生,我没有想逃。”
高手过招,镇定最重要。
她的逃只存在在心里,没有露出半点痕迹,他拿不住她的把柄。
“是么?”
厉天阙深深地凝视着她的一双眼,强势地像是要吞了她。
他炙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
一双薄唇几乎贴上来。
楚眠的长睫动了动,“我要是想逃的话,怎么还会喝毒?”
“喝毒是个意外。”厉天阙微掀薄唇,一双深色的灰眸仿佛看穿她的一切,“再说,以你的忍耐力,洗完胃跑路也是一样。”
医生说,中了这种剧毒的人几乎都是秒倒。
而她喝了那么多还能撑这么久,这份忍耐力、毅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况且她刚才说的,凭她对自己的了解,她认为毒不至于让她一下子毙命,所以,这和她逃不逃没有必然联系。
楚眠坐着没有往后退,直视他的眼,“厉先生,你想多了,我答应你不会走就不会走。”
嗯,强势之下什么答应都是可以反悔的。
“那你昨天邀请荷妈和方妈去吃饭是什么意思?”
厉天阙问,眸子越发幽暗。
“昨天我把楚正铭拉下了台,开心,就想请她们吃饭。”
楚眠的谎言顺嘴就来,说得无比认真。
“真是这样?”
厉天阙抬起手捏住她小小的下巴,虎口处的纹身张牙舞爪,“小东西,骗我可没有什么好下场,知道么?”
“真是这样,不过要是厉先生一心认为我要逃,那我也无话可说。”
楚眠反击回去,声音淡淡的,哑哑的。
“行。”
厉天阙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道,“反正现在我已经将医院全封了,大量保镖就在外面,就你现在这身体状况,注定是只飞不出去的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