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点头,表示知道。
沈医生便退了下去,楚眠低眸看向仍靠在自己怀里的男人,“躺床上休息吧,痛的话就侧躺,趴着也可以。”
“不痛,能忍。”厉天阙冷哼一声,随即又痛得低吟,咬牙极力忍着。
“……”
楚眠听着不大好受,手再次轻抚他的头,有些生硬地安慰,“刚缝合完肯定会痛一些,到晚上应该就会好很多。”
厉天阙靠着她不动。
一旁的孟墅拿了件干净的黑色衬衫递过去,楚眠接过来,展开披到厉天阙的肩膀上,问道,“你饿不饿,我去煮点粥给你喝吧?”
“你还会煮粥?”
厉天阙的声音压着痛楚。
“山珍海味式的粥我不会,普通的可以。”楚眠说道,“你想吃么?”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要给他煮东西吃。
第一次。
“嗯。”
厉天阙低沉地应着。
“那我扶你躺下。”楚眠想扶着他躺下来。
厉天阙摇头,“不用,我坐一会,嘶……”
楚眠低眸看他,见他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可见有多疼,眉间拧得极紧,她小心翼翼地松开他,叮嘱道,“那你稍微坐一会就躺下吧。”
“嗯。”
厉天阙坐在床边,垂着头,头发都因为出冷汗而半湿着,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苍白憔悴。
楚眠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脆弱,连双肩都沉了下去。
确定他能坐得住,楚眠转身往外走去。
她身影一消失在房间门口,厉天阙就坐直了身体,眼底满是厉色,伸手打开身上的衬衫,将手伸进去,牵扯到伤口,额角的青筋暴跳两下。
“杀手死了么?”
厉天阙冷声问道,修长的手指一颗颗扣上身前的扣子,隐下分明的腹肌。
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依然苍白,却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脆弱,只剩下阴沉与肃杀。
这脸变的……
孟墅叹为观止。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厉天阙。
“没死,边给做手术边问的话,一开始还咬死不开口,但架不住给他搞了点小动作,已经招了,说是萧家少爷萧瑞吩咐的。”
孟墅报告道。
“那休息室里又是谁下的手?”
厉天阙眸色阴沉地问道,扣下最后一颗扣子,后背一直作痛。
“抓了断钥匙的人,也交待是萧瑞干的。”孟墅道,“这个萧瑞,上次断了萧家的运输渠道,他还不知所以,居然频频向小姐下手。”
厉天阙伸手按了按被伤口扯得剧痛的肩膀,眼中一抹幽色掠过,嗓音极沉,“不对,是两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