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自两人的嘴里钻出来,让这个吻变得瑰艳而诱惑。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嘴又破了,反正都是伤痕累累。
楚眠察觉到厉天阙的吻越来越失控,不禁睁开眼睛笑着看他,“别,还有人在呢?”
闻言,厉天阙回眸冷冷地瞥了一眼司机的位置。
“……”
司机开着车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视线,吓出一脑门的汗。
楚眠坐在那里,抬起双手捧上他的脸,指尖拭去他唇上的血。
他的唇比她还干,一碰就破。
厉天阙享受着她的服务,唇角的弧度勾得降都降不下来,“被关了几天,知道老子好了吧?”
“我知道你对我好。”
楚眠看着他暗红的眼,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只是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好。”
好到为了救她,他可以带一身伤而来,可以毫不犹豫地在唐瑾辰面前讲要替她报复,要替她公开贫民窟的秘密。
厉天阙忽地靠近她,额头抵上她的,薄唇上沁出一颗血珠,他勾着唇角,邪气得不可一世,“我看你也是被我迷得不行了,还在电话里说不爱我,口是心非的女人,啧。”
“……”
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不说人话,不愧是他。
楚眠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忍不住笑了,眼眶微湿。
她就像是一个人端着孟婆汤,脚下踩着黄泉,走上奈何桥,她连下一辈子不要再做个没人要的小孩都想好了,却被人一把握住手拉回人间。
若不是他此刻脸上的伤,她都感觉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切都没变。
“笑什么?”
厉天阙伸手去揉她的头。
楚眠看到一闪而过的红,她拉下他的手,视线落在他血红的无名指上。
他的手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可现在,他手上不止破了皮,无名指的指甲都没了。
“怎么弄的?”
她问,想碰,却又不敢碰。
“被难民掰掉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算他命大。”
当时船里面那么黑,他也看不清,这仇是报不了了。
难民?
楚眠目光凝了凝,而后心口停了一拍,双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声音僵硬到了极点,“你……是坐难民偷渡船回来的?”
否则,她想不到他这个高高在上的财阀怎么会接触到难民,还弄了一身的伤。
“嗯。”厉天阙漫不经心地点头,仿佛毫不以为意,“船还是太慢了,要是坐飞机,你能少受十几个小时的苦。”
所以,他穿成那样,是因为他要装成难民。
他在暗涩的偷渡船里,在一望无际的海上漂二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难民船出事的几率从来就不低,他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会葬身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