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阙看着她的动作,手臂僵了那么一下,他伸出手将她往怀里拥紧,用被子裹住她,五指紧了紧。
他从来都是个很卑劣的人,但凡有一丝机会,他都想把她锁在自己身边。
可现在,连一丝都没有。
他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
……
楚眠在厉天阙怀里睡了一个很沉的觉,醒来时已是黄昏。
离别在即。
没了白日的激情,再四目相对,楚眠不大好受,她只能想,她还会回来找他。
厉天阙穿好衣服,往手腕上戴表时就不见了楚眠,他穿过大厅走向书房,就见楚眠正站在书桌前。
她穿着一件奶油白的长裙,乖巧的颜色,乖巧的设计,假如她的嘴里没咬着一把螺丝刀,手上没拿着钳子在撬他的抽屉,那就更乖了。
“你在做什么?”
厉天阙走向她。
“你最新的检查报告我好像没看过。”
楚眠说着已经轻轻松松将带锁的抽屉撬开,果然见一份检查报告放在里边,她从里边拿出来。
厉天阙随意地往桌沿一靠坐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看她,“玩突袭?”
要检查报告不会请他开锁?
“昨天沈医生来的时候,你们是关起门来谈的。”楚眠看他一眼。
“因为你在睡觉。”
“我睡着的时候,沈医生才来山庄,好像有点古怪。”
楚眠道,站在那里开始翻看报告,又淡淡地添了一句,“而且你以前说过,你发病的时候才可能会让我走。”
“你想的真多,我发病了,你这枕边人第一个就得死。”
厉天阙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深深地看她一眼,真是长了颗聪明的脑袋,记忆力太好。
幸好他这些症状和伤势混在一起,还勉强能瞒得过去。
楚眠认认真真地将手中的报告从前翻到后,里边还有包括厉天阙的精神评估,精神有些紧绷,需要释压,要进行心理辅导。
精神评估有好几页纸,方方面面写得很详细,包括她被关进江南堂后,他在t国的一些感受,连对话交流都有。
要是只写一切正常,她还会有些怀疑。
但这样详尽的报告,楚眠没什么好怀疑的,她松一口气,又拿起药瓶一瓶瓶看过去,都是沈医生之前开的,没有任何异常。
楚眠彻底放心下来,她看向面前神情懒懒的男人,叮嘱道,“我走以后,那些财阀应该不敢再盯着你了,你先别忙财团的事,就静下心来好好休养,卧床休养,听到没有?”
“啰嗦。”
厉天阙低头喝水,似不耐烦。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厉天阙,沈医生说过,伤势也会影响你,你要想压着疯子血就好好养身体,健健康康的,听到没有?”
她神色肃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