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斗酒的民俗,他们都在为此做准备。”
楚眠见厉天阙看过去便解释道。
酒。
厉天阙握着她的手往上走,莫名想沈医生的话。
“厉总,实在不行就用点酒吧,灌自己或灌小姐都行。”
酒。
酒节。
这一趟稻城之行像是在暗示他些什么。
“到了。”
楚眠道,厉天阙收回小心思,凝眸看去,很普通的一片平坦石地,贴着山壁立有三间样式极老的屋子。
楚眠看过去,只见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正往外搬一坛酒,是这家的保姆,此刻嘴里嘀嘀咕咕,“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养老,整天就弄些虫子。”
闻言,她笑了笑,松开厉天阙的手,越过中年女人往里走去。
见到他们,中年女人以为是看病的,抱着酒坛忙喊道,“酒节期间,老爷子不看病,你们快走吧。”
屋檐下挂着一排的小笼子,制作精细,底座还悬着风铃,风一吹,叮叮当当的响。
虫笼。
厉天阙的目色一凝,他知道这是哪里了。
楚眠为他特意来求学的乔老爷子家。
他抬起腿跨进门槛,就闻见浓烈的药味,屋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手上还捧着一本蛊书。
老人没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摇了一会儿便伸手去摸旁边的茶杯。
楚眠走过去将茶杯拿走,老人摸一会儿没摸到,皱着眉头睁开眼,先是看到身形颀长的厉天阙,再看到一旁的楚眠。
樊冰冰一手化妆术堪称出神入化,老人眼睛又不大好,一时间没认出来,苍老的手摇摇书,语气不善地赶人,“酒节期间,我不看病,走吧。”
老爷子很有性格。
楚眠转了转手中的紫砂茶杯,笑道,“老师,茶都冷了,喝着对胃不好。”
这话一出,乔老爷子立刻认出了她,人腾一下从摇椅上坐起来,又惊又喜,“眠眠?”
喜完,乔老爷子迅速敛了神色,板起脸冷哼一声,“你这小妮子还知道来看我老头子啊。”
都一年了,才过来。
楚眠笑笑,绕到乔老爷子面前站定,双膝跪下,手掌交叠抵额,以古老的尊师仪式俯身恭敬磕头,“老师,楚眠不孝,现在才来看望您。”
“哼。”
乔老爷子转过头去不看她。
楚眠便伏跪在地,不起身。
厉天阙站在一旁看着她,拧眉,那边乔老爷子也装不下去,急忙放下书,瘦骨嶙峋的手把楚眠扶起来,怪责道,“都跟你说我这边的地凉、地凉,这么单薄的身子也不怕落个病根,你要是没了,我这医蛊门还怎么传下去。”
言语间的关心很是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