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河边,相看无话。
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封印住一般,连风都不再流动。
她的整个世界,就剩下一句,阿眠,我头又开始痛了。
“你懂医蛊,你来告诉我,我是不是还会发病?”厉天阙盯着她,一字一字问道。
楚眠恍过神来,定定地看着他,朝他走过去,抓过他的手把脉。
厉天阙低眸,他腕上的手在微微发颤。
楚眠极力控制着心绪去把脉,却怎么都静不下来,根本感觉不出指腹底下的脉搏,她有些痛恨地垂下手来,抬眸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除了头痛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你是说幻觉?”
对于自己发病的几步过程,厉天阙比谁都清楚。
“……”
楚眠的嘴唇失去颜色。
白马悠闲在踏步在两人的身后,厉天阙站在河边看她这样,忽然勾了勾唇,转身去抓缰绳,“行了,逗你的,就是从稻城回来事情太多,烦的。”
“……”
“走,再带你跑几圈。”
厉天阙说道,臂弯突然被人抓住。
他转眸,楚眠站在一旁,白着一张脸静静地注视着他,她的眸子一向干净,连固执都特别干净,她就这么看着他,大有追究到底的意思。
厉天阙想挣开,却被她抓得更紧。
他的手从缰绳上慢慢滑下,他低眸,不甚在意地道,“没什么,就是这几天你总失约,我对着手机看着看着就觉得你回复我了,这不算幻觉,顶多……算个臆想?”
臆想,不能算是发病的前兆。
所以,他不会发病。
一阵清风拂过来,楚眠冷得想躲,她盯着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都说了这不算幻觉。”
厉天阙轻描淡写地道。
“那怎么才叫幻觉?”楚眠问道。
听到这话,厉天阙耸肩,“起码得和三年前一样。”
三年前……
楚眠想到沈医生曾经说过的话——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夜深人静刻骨的思念……本身也是一种刺激。”
厉天阙牵着白马往前走,楚眠追上去,走在他的身旁,追问道,“三年前你发病的那个晚上,你也有幻觉吗?”
之前,她不敢轻易揭开这个伤口,但现在,不揭不行。
闻言,厉天阙握着缰绳的手一紧,有些烦躁地道,“妈的,真不该和你说这些。”
现在被逼问个不停。
“厉天阙……”
楚眠急切。
“有。”厉天阙只好告诉她,“那晚我看到你回来了,门口有你、床上有你、阳台上有你、浴室里也有你,我当时清楚地知道自己又产生幻觉了,但我乐意,谁知道乐极生悲,老子不小心喝了杯泡好的药,什么幻觉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