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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下。
边境的气温还是很高。
荷妈抱着狗从车上下来,看向面前的一栋两层小楼,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声。
楚眠刚到边境不愿被人说和谢傲然的闲言闲语,也为避嫌,毅然搬出来,住到这个有些古旧的小楼里。
小楼旧得都能闻到木头的腐朽味。
就是在这里,楚眠过了整个孕期。
她一直陪在楚眠的身边,亲眼看着楚眠孕期反应严重,吃什么吐什么,吐得黄水都出来了。
即便这样,楚眠还在筹划天宫的建立,寻尽办法找治疗疯子血的办法……
直到生下孩子后,楚眠才换了房子,让她和厉小懒住得更舒服些,而这里后来又被楚眠当成养蛊的场所。
以血喂蛊。
喂到手指指尖都挤不出血来。
可以说,这栋小楼是楚眠继贫民窟后最艰苦的地方。
荷妈一直不愿来,每次来都难受极了,想着楚眠遭的那些罪,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她只请人定期做保洁,今天保洁给她打电话,说房顶有些漏水。
正好,她得到消息小懒是去厉天阙身边了,她一个人在家里闲着没事做,便过来看看。
这么想着,荷妈打开门往走去。
门一开,里边就传来类似风铃的轻响,整个大厅的天花板悬挂着为数不多的几只空蛊笼,被风吹得来回飘荡。
有保洁工作过,这里看起来倒是十分干净。
荷妈抬起腿正要往里走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急刹声。
她转过头,就见一部黑色轿车停在路边,驾驶座的门猛地被推下,从车上下来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这一看,荷妈就惊了魂,差点跪下,“少、少、少爷——”
厉小懒坐在后座,被急刹搞得滚来撞去,小脑袋直发晕。
晕晕乎乎间,他听到荷奶奶的声音,这一听,他人更晕了。
他埋头趴在真皮座椅上,小手抱紧小脑袋。
看不到他看不到他看不到他……
不上早教不上早教不上早教……
“砰。”
厉天阙随手关上车门,抬眸望了一眼面前老旧的小楼,没什么表情地绕过车头走进来。
“嗷嗷嗷嗷——”
小海豚发现陌生人的靠近,便立刻吠起来,并张牙舞爪地试图上前。
厉天阙一脚踢开。
“嗷呜呜——”
小海豚被踢得滚了几圈,怂得再不敢上前,窝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垂下耳朵。
“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荷妈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一瞬间仿佛回到蔷园、厉家庄园被支配的那些年,不自觉地就惶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