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阙侧头看她,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鼻翼遮下浅浅阴影,格外英俊好看。
“那倒没有,还是有点叫不出口。”
楚眠说道,在厉天阙对面坐下来,将面前的一叠账本拿到面前翻开。
“做什么?”
厉天阙看她。
“你不是已经替我收了陆家,我总得看看账本,知晓一下陆家的财产分布再把它留给陆家人,否则里边有坑我就完了。”
楚眠笑着说道,语气还算轻松,因为陆家不可能真的留坑给她。
“晚上看?”厉天阙看向自己的表,这都几点了。
“早点看完早点走。”楚眠看他,“我还要回去听厉小懒念《三字经》。”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陆家从上到下两代人的故事都让她深刻体会到某两个字的重要性——珍惜。
珍惜当下。
“张口闭口厉小懒,我在你面前,都不见你想。”厉天阙冷冷地道,面色阴沉下来。
楚眠无奈地看他一眼,“你都说你在我面前了,还要想什么?”
抬眼就能看到的人为什么要想?
厉天阙一掌按在桌上,起身,低下头逼近她的脸,眉目深邃,“我这张脸就不配你时时刻刻心心念念?”
“……”
他真的是……
有时极度狂妄自信,有时又怀疑自己魅力怀疑得彻底,认为她对他是同情、报恩。
矛盾的男人。
楚眠看着眼前好看得毫无瑕疵的脸,哄着他,“配。”
“这还差不多。”厉天阙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一口,才坐回去,“看吧,我陪你。”
“……”
楚眠笑着摇了摇头,低头专注地看起账本来。
所谓账本是把陆家所有的具体分布和基础明细都列了出来,她越翻越惊,“原来陆家的产业分布多个国家,连战乱国家都有陆家的产业。”
这些产业加起来……就有些可怕了。
“不难理解。”
厉天阙握着一个茶杯转了转,嗓音磁性,“陆家在百年前差点被灭了满门,当然要吸取教训玩起狡兔三窟,这次也就是在内部生了乱,否则走不到这一步。”
陆家为抗外来隐患做足了准备,却没有做过内里生鬼的防范。
“也是。”
楚眠深以为然,低头继续看账本,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冷下来,“这不对。”
“怎么了?”
厉天阙侧目睨她,将杯子端到唇边喝了一口。
“这是陆景然之前做武器贩子的流动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