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不过是做最后的赌,赌她会不会对他的故事生出心疼,从而跟他离开。
在她的注视下,厉擎苍败了,他松开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的唇上,猛地朝她低下头。
苏锦怡一惊,急忙闪躲。
但他的唇并未落下,他停在她的嘴唇上方,一双眼又深又暗地盯着她,低喃一声,“苏锦怡,你心真够硬的。”
他的呼吸灼烫,仿佛夹着心痛。
“……”
“不碰你了,有婚约的苏家小姐。”
他低笑着松开手,“不跟我走说不定对你是好事,过些年我要还活着的话,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离开。
头也不回。
她从地上站起来,注视着他的背影,像是知道她在看,厉擎苍抬起手挥了挥,洒脱以作告别。
可不知道为什么,苏锦怡想起的是他那一次落水,她下水救他时,他在水下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
厉擎苍离开后,苏锦怡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她还是会坐在房间里看书看一整天,也会好好看自己养的蔷薇,偶尔溜出去在周边转两圈,只是那木屋她不怎么去了,一去,她就会想到那个看着玩世不恭,眼睛里却藏着痛苦的男人。
渐渐的,苏锦怡就不怎么想起这个人了,到后来,好些天也不会想起一次。
她以为,她的一辈子也会这么平淡地过去。
直到有一天,她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新闻,新闻画面中,厉家几兄弟正在参加一个宴会,和他容貌有些相像的兄弟们和旁人侃侃而谈,拍肩搭背、推杯换盏。
只有他,他斜靠在窗边抽烟,唇角像勾着弧度,又像没有,烟气缭过他漫不经心的脸,他看着窗外,似乎,所有的悲喜与他无关。
蓦地,他兄弟喊他,他掐了烟,笑着走过去,端起酒瓶满桌倒酒,服务着他们。
旁人欣然接受,仿佛他生来就是伺候他们的。
整个画面在新闻中不过播了三、四秒,却在苏锦怡的脑海里停了一夜。
第二天,霍烨给她带来新弄到的蔷薇种子。
霍烨是苏家给她选定的人。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霍烨话不多,但对她很好,向来让着她,也惯着她。
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人的感情很不错。
湖边的木屋她要,霍烨便偷偷为她搭;霍烨做错事挨罚,她便顶着未来儿媳的名头去霍家求情。
可两人也仅限于此,哪怕是十几岁感情最朦胧的时候,两人也没私下里拉个手看个星星什么的,倒是一起偷过爷爷的酒喝。
“霍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不避世,你会做什么?”
她站在屋子里,趴在窗口上看他。
“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