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疼痛,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孩子出生后,苏锦怡平静地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满身冷汗,虚弱得面容惨白,仿佛落了几缕魂魄一般。
被宠得懵懵懂懂的厉雪鹿从外面跳进房间里,兴高采烈地跑到苏锦怡面前,看着床上睁着一双灰瞳的漂亮宝宝,问道,“母亲,是弟弟吗?”
“嗯。”
苏锦怡冲她淡淡地笑。
“太好了,我有弟弟了!”
厉雪鹿高兴地低下头来,不敢碰这么软这么小的宝宝,就隔着包裹宝宝的巾毯亲了亲。
苏锦怡抬手抚向她明媚的小脸,“天阙。”
“什么?”
厉雪鹿抬起小脸,茫然地看向她。
“天上宫阙,里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会有任何的求而不得。”苏锦怡柔声问她,“给你弟弟取这个名字好不好?”
“好呀,天阙,好听的,母亲。”
厉雪鹿扬起灿烂的笑容,“我弟弟以后肯定会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想休息会,你把弟弟带回你房间,让护士姐姐她们陪着你,行吗?”苏锦怡又问道。
“好哦。”
厉雪鹿乖巧地点点头,跟着护士姐姐们离开。
离开前,像是有什么预感似的,厉雪鹿回头看了一眼苏锦怡,莫名不安,苏锦怡靠在床头冲她笑得温柔。
厉雪鹿这才放下心来离开。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让她出来。”
苏锦怡吩咐人。
做完这一切,她平静地等待着,厉擎苍没有表情地出现在门口。
生雪鹿时,他满脸惊惶,生怕她有个万一;而这一次,厉擎苍却是带着满身女人的香水味而来。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低眸看她,“生完了?”
这似乎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用如此冷漠的语气同她说话。
苏锦怡掀开被子,一双白皙的脚落地,她身上换了一件宽松的长裙,衬得她人格外娇弱,就像一朵被雨打过的蔷薇,花瓣在无声凋谢中仍故作顽强盛开。
她坐在他面前,嗅着他身上的气味,抬手将他有些敞开的衬衫扣子一颗颗扣上。
扣到一半,她看到上面的一抹口红痕迹。
厉擎苍低眸看着她的动作,伸手拦开,低沉地道,“这些事会有人做,你先休息好。”
“你爱过我吗?”
苏锦怡抬眸凝向他的眼睛,平静地一字一字问道,“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
“……”
“这么多年了,你为我做的每一顿饭,为我掉的每一滴泪,都不是在讨我的欢心,都是想利用我助你得到今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