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樊冰冰就看着尊贵的总统大人搬着一张躺椅进来,身上的衬衫都被挤压皱了。
“休息吧。”
唐瑾辰把躺椅往床边一放,摘下眼镜搁到床头柜上,躺了下去,双手交叉着搁在身前,缓缓阖上眼睛。
这是把床让给了她。
樊冰冰上前,关掉灯,将落地的窗帘拉上。
一下子,整个狭小的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她摸索着走到床边,无声地躺下来,没有睡意,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连呼吸都尽量放轻一点,不去影响唐瑾辰。
她想,他现在的心情一定比出来时更糟糕。
“他们的话不用理。”
唐瑾辰低沉的嗓音忽然在没有光线的房间里响起。
“啊……”
樊冰冰睁着眼,低声道,“我没在意,我因为学校、演艺圈的打压不甘过,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低谁一等。”
老家族、贵族又如何,他们高高在上他们的,她活她的,并不相干。
“那就好。”
唐瑾辰道。
然后,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房间很小,躺椅贴着床,两人的呼吸声再低也仿佛就在耳边。
樊冰冰躺在床上,在黑暗的静谧中开口,“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暴躁的一面。”
以前,她觉得总统两个字离她很远。
后来,她成了总统夫人,生活在他身边,见到他很多没见过的一面。
唐瑾辰骨子里是个标准的名门少爷,活得精致、活得优雅,吃个饭都讲究一大堆,看得人能累死。
但他对这个国家抱有信仰和热情,有关国家的事,就算是病中都不会耽误。
而他和厉天阙、孟墅在一起时则最放松,嬉笑怒骂。
她以为见到他的全部了,没想到他这样一个人会去推人、砸桌子。
“唐家上下都认定我小小年纪就敢杀人造孽,是个杀徒,你信么?”
唐瑾辰躺在躺椅上问道,语气没什么喜怒。
“不信。”
樊冰冰想都不想地道。
唐瑾辰的目光浮动,缓缓转头,黑暗中的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曲线玲珑。
“我认识的唐瑾辰有自己的理想,对国家、对民众尽职尽责,这样一个人我不认为他是生来便恶。”樊冰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