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达成目的李佳虞心里烦,人走神,自然不在意屋子里的异样,根本就没看见谢时宴身边的睡袋,也不知道谢时宴还去了枷锁,更是不知道此刻的屋子里除了自己外,居然还少了一个人。
等她一进门,别的没看到,全副身心第一时间就被自己小儿的嚷嚷哭泣所吸引。
“哎呀,母亲啊母亲,您可算是回来啦,母亲,儿的脚疼,要断啦……疼疼疼!”
从前头他亲娘离开,谢时宵心里就活泛开了,满以为,他这聪明无比,超级厉害的亲娘,是惦记着白日里答应自己的事,给他去搞大好处,找大包子去了呢!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他可不得好好的闹腾闹腾哭一哭?
因为惦记着吃的,连同间屋子里谢时宴这个自己觉得贼可恶的家伙,在黑暗里被去了木枷,谢时宵都没注意到,那就更不要说跟亲娘打小报告了,眼下的他,满心满眼的都是,亲娘有没有给自己搞到好吃的饱腹。
见最宝贝的心爱小儿子如此,李佳虞满脸的心疼,靠着小儿坐下,李佳虞忙就安慰儿子。
“宵儿乖,宵儿不哭,哪里痛?娘给你看看。”
说话间捧起儿子捧着的臭脚,拉着靠近门的方向,努力的借着外头透过窗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仔细打量,细看之下,李佳虞心抽疼。
“哎呀,这是起了泡啦!我的儿啊,可痛死娘啦!”,泡在儿身,痛在娘心,只可恨余氏那该死的贱人,居然敬酒罚酒都不吃!
这头母慈子孝的场面看似感人,边上一直隐在黑暗中默不吭声的谢时宣见了,心里却觉堵得慌。
因为憋着口气,观察细致,平日里又最蔫吧坏的谢时宣,本来刚刚还想跟亲娘说,他二婶紧跟着她的步伐出了门,其后谢时宴又不知得了谁的关照去了木枷的事情,谢时宣这会子根本什么都不想说了,只转过身面朝墙壁,看也不看身后的亲人一眼,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都不说,谢时宵惦记的又是吃的,根本没想起来这回事,自然更不提。
好嘛,这两兄弟都不提醒李佳虞,至于其他人?
那是累的睡的睡,肚腹里各有心思打算的各有心思打算,哪里还会说?
直到李佳虞哄儿子哄的正努力,门外再次传来铁链子的声音,她的目光才跟屋子里的人一样,齐齐看向门口。
见来人是二弟媳妇王贞,李佳虞心里还诧异了那么一瞬,嘴里的质问脱口而出。
“二弟妹,你也出去了?你出去干嘛了?”
王贞被问的一顿,表情讪讪的,只避开李佳虞的视线不自然的回答,“没,没干嘛去。”。
想到自己刚才去,并未听从丈夫的交代所干的事情,王贞心里就发虚,忙就避开话题,没打算回答李佳虞的咄咄逼问,更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去找了仇爷送贿赂银子去了。
不说这厢小小关押屋子里的明争暗斗,且说于梵梵,人家可忙着呢。
把到手的肉沫剁的细细的,也不勾芡嫩肉,直接把洗干净的葱白切碎进去,加一丢丢姜末进去一起剁,起了热锅冷油,下肉沫爆香,爆的焦脆焦脆的成脆哨,锅铲扒拉到一边,磕入鸡蛋煎一煎滑散,跟脆哨一道划一边,再估摸着崽儿的饭量舀了一碗米饭倒入,锅铲碾碎,混入鸡蛋脆哨,加入蔫吧青菜里摘出的一小把剁碎的嫩菜心,点上两滴酱油,抖一点点提味的盐,把饭在大火上快速翻炒,直到锅铲划开米饭,松散的米饭粒在锅里跳跃起舞,于梵梵才把最后切碎的绿色葱叶抖入其中,再翻炒两下快速起锅。
一碗水嫩嫩的炖蛋,一碗喷香的脆哨蛋烧饭,三岁的崽儿吃很合适了。
趁着饭菜热,于梵梵忙把它们装入刚才帮忙烧火的婆子找来的食盒里。
要走的时候,想到先前好说话的络腮胡子,想着人家那般爽快,也是心里依旧不信任某男,觉得那货不靠谱,自己指望人家络腮胡夜里能多关照自家崽儿一些,于梵梵又去到席面那边,走到跟已经来到饭桌前坐下,正跟手下们一道用饭的仇爷身边,于梵梵说明了下情况。
知道于梵梵顺带要去给他们的兄弟送饭,省了他们哥几个的事,几人自然是不含糊。
热情的拿了个大海碗来,就着没动的地方,把桌上的饭菜每样夹了些出来,放食盒里,又装了一大盘子的白馒头,想着自己吃酒也不能放着兄弟吃风,兄弟夜里还守夜呢,忙又分了一壶酒出来,统统塞于梵梵手里的食盒中,一个个笑的殷勤诚恳的,把叮嘱东升好好陪客的于梵梵给送出了伙房。
提着食盒去给崽儿送饭,走一半,于梵梵突然想到什么,于梵梵顿住脚步。
那什么,俗话说得好,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指望着渣男照顾好她的崽,为了崽儿,于梵梵想了想,决定努力的大方一点。
想到今个路上他们娘三个吃剩下的两肉包子,于梵梵果断转身回房去拿上,热也不热,就那么冰凉凉的塞到食盒里,打算带去哄渣男吃。
她这叫投资!而且吧,等以后哄好了崽儿跟自己一条心了,她可是要一并讨回来的。
话说,她是不是得记个小本本?把渣男从自己占到的便宜都一一记录上,等以后一并算总账。
想必人人嘴里称赞的谢家玉树,那位权贵富户出身的谢大爷,手里若是有银子,堂堂男子汉,该是不会占了自己的这点子便宜不还赖账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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