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啊失策!
心里懊恼不已,却听跟前虎视眈眈的麻花辫接着又开了口:“掌柜大老爷是吧?你刚刚说什么?你快喵一个给我看看?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麻花辫明明在笑,可不知为何,不知鬼畜一词的周三皮,就是觉得自己腿肚子都转筋发麻。
“别,别,你们别乱来啊,本,不,我,我警告你们,这,这里可是三江城,你,你们小,小心,我,我喊一嗓子,到,到时候你们就别想走,走出城去!”
麻花辫对此置若罔闻,继续笑着,笑容渗人。
此情此景,得亏于梵梵不在,若是她在,若是她看到了眼前麻花辫的表现,保证于梵梵也要惊奇,麻花辫的鬼畜模样,以及这货完全跟换了个人的惊奇变脸术。
却说麻花辫被周三皮识破后,这家伙便不再压抑,完全放开了。
他笑意吟吟的,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直接架在周三皮的脖子上缓缓逼近,越是逼近,麻花辫笑的越是灿烂。
“我们兄妹能不能出城,这个就不劳烦大老爷你费心了,眼下大老爷要担心的,我想应该是你自己的小命对不对?”
“对,对!啊不,不对,不对!”,周三皮吓的头皮炸裂,又急又害怕,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可再害怕有什么用,身边的人被他自己打发走了,外头的人在经过先前的那一遭,谁都避着他的南杂行走,根本没人进来,所以急有何用?害怕有何用?
怎么办?怎么办?
万分不想死的周三皮绞尽脑汁想自救,忽然灵光一闪,急中生智的有了主意。
“对了,二位二位,冷静,千万要冷静!二位少,少年英雄,女侠,姑奶奶,饶,饶饶命,你们不是还要买盐么,买盐啊!你们若是动了我,事情闹开,你们就没法,没法买盐了呀!”
“说的也是!”,麻花辫赞同的点头,自己也打心底认为,收拾面前的辣鸡没有自己买盐来的重要,不过就此放过他的话?
趁着点头认同的当口,麻花辫空着的另一只手,从腰间的一个小竹筒快速滑过,而后那只手轻轻拍打着周三皮的肩头,麻花辫笑着道:“大老爷你别紧张,我们兄妹是好人,怎么会要你的命呢?你放心,我们不要你的命,我们只要我们的鹿。”
“鹿,鹿?嘶~”,周三皮讪讪干笑着回应,忽觉得自己脖颈一痛,随后却顾不上了,想到自己已经让伙计们送走的鹿,周三皮心里发苦,忙把自己的脖子往后撑到最大,尽可能的离得麻花辫手里闪光的短刀远一点,完全忽视了刚才自己脖颈传来的刺痛,周三皮连连苦笑着装孙子告饶。
“两位小祖宗饶命啊,鹿,鹿已经被送去县衙了,我也没法再拿回来了呀,想必二位也不敢去……”
“嗯?”,麻花辫不悦的加重了握刀柄的力道,周三皮立马吃痛,急忙改口,“嗷!不是,想必二位小祖宗事情忙,也没空去取回不是?今日是我周三皮不做人,是我的不是!我给二位赔礼道歉,我给二位补偿,给你们银子,多多的银钱当补偿可好?”
“不行!我们不要钱,没有鹿,拿盐换也成!”,黑脸少年一口打断周三皮的讨价还价。
麻花辫也点头附和,“对,没有鹿,给盐也成。”
周三皮这会子是连嘴巴都发苦了,“祖宗哎祖宗,没盐,我这真没盐。”
黑脸少年却不再信他,气愤的指责道:“那先前我们路过你店门口,你拦下我们兄妹的时候,不是说你店里盐多得是吗?”
“我,我,我那不是……”,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看中了他们扛着的鹿,故意骗他们进店的呀!
自作孽的周三皮心里哭唧唧的,暗骂自己脑残到家,骗谁不好,偏偏骗了俩煞星,面上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狡辩告饶。
“祖宗哎,我这是南北杂货行,不是官府的官盐行,更不是有盐引能卖盐的杂货铺,我也没有私盐贩卖啊,要是有,刀子都架脖子上了,我能不给你们么?祖宗哎祖宗,我都叫你们祖宗啦,我是真没有!”
他那妹婿就是个师爷,还做不到在三江城里只手遮天,盐这样外来的精贵物,盐引这样的好东西,他妹婿根本搞不到多少,有都自己吃下了,哪里轮得到自己?
看周三皮这怂货事到眼前都宁死不屈,额,是死都拿不出盐,黑脸也急了,忙看向身边的同伴,“怎么办?少……”
“嗯?”,听到黑脸的唤声,麻花辫下意识的皱眉,露出不认同的神色。
黑脸见状急忙住嘴,赶紧收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称呼急忙道:“那个乌,你说怎么办现在?”
被黑脸唤乌的麻花辫想了想,举着刀威胁着周三皮,硬是在他店铺里收刮一番,结果只收到了拢共不到十两银子,可见这糖公鸡的周扒皮,居然没在铺子里放多少银钱,难怪的先前就只给他们一贯钱买鹿,也是抠门的够可以的。
看着桌上铜板加银子一起的九两多,乌叹气,示意黑脸少年扯了桌布包上钱打包背上,自己又要挟恐吓了软瘫在地的周三皮一番,这才领着黑脸少年出了这南杂行。
出来后,两人一前一后身形灵敏的钻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四下无人,黑脸不由的就问,“少,额……乌,我们就这么放过这坏东西吗?”
麻花辫却笑笑,只背着手,给黑脸丢下句:“别急,贵,眼下买盐要紧,那坏东西不重要,我们得赶紧把盐弄到手,而后趁着城门未闭赶紧出城回寨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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