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进入鯤鹏的嘴内后,他便向下移动至海底深处,沿途一些上秒还悠游自得的海中生物下秒便猝死在我面前,而有些生物则从原先的温驯骤然变为具有攻击性;此刻磣人的画面让人不胜惶恐。
一段时间后我们到达一栋建筑前,停下后鯤鹏便打开出口:「我们到目的地了,下去吧!」
从他体内走出的我缓缓降至地面,石板延伸而去是阶梯与高耸佇立却已有些损坏的建筑。
「发甚么呆,赶紧走了。」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同,而我并没有过于在意,直至拥着一对橙赤色羽翼的身影从我馀光出现,我才惊觉。
「你、你是…?」
「──这么快就认不出我了吗?也是,你们人类都是以外表来评判对方了;我是鯤鹏。」一身刺头橘中带红的短发男子,金黄色的右眸、湛蓝色的左眸,橙赤色的双翼还有好几道湛蓝色形成的纹路,黄皮肤,亮黄上衣与湛蓝下裤。
「你…你是鯤、鯤鹏?」见到鯤鹏样貌甚大变化的我诧异回。
「难不成你以为这里谁都能来嘛?」在鯤鹏说完后,我便环顾四周,建筑周遭并没有动植物,有的只是无生命流动的物品罢了!
「──这、这是为甚么呢?为甚么不论是动物或是植物…只要是活着的物种都刻意避开这栋建筑物呢?」
「因为这里只有引领者与符合改写资格的改写者能够进入。」
「引领者?改写者?」
「世界的毁灭早已注定,只要名为人类的物种诞生;不,更确切的说…只要是萌生出贪婪、自私、慾望的物种诞生;不管是否为人类;那世界将会迎来一次次的末日。」
「──而被赋予引领世界重建而存在的物种,便是引领者;被引领者认可且拥有重建世界资质的物种便是改写者。」
「──物、种?」
「能重建世界这种重责大任的物种并不单单只侷限于人类这一种族身上;至于将改写者引领至知晓过去与未来并进行协助的引领者们…便是那群曾被人们所敬仰、崇拜也确实存于世界好一段时间后…却因使命达成…而不得不销声匿跡物种;又或者应该说是…在宇宙成形之初与宇宙一同被孕育而出的上古神兽太阳烛照、太阴幽荧、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黄龙、应龙、螣蛇、勾陈……」
「这些神兽…没有你吧?」
「神兽与奇兽都被赋予相同的使命,那些不属于神兽却拥有引领使命的便是奇兽;神兽与奇兽也分成了三派,初始派重建并新生;中力派不干扰任由其发展;毁灭派;阻止重建并让宇宙陷于无止尽的重组与毁坏!」
「──也就是说我们是重建派?」
「是的,因为生命均为平等,那便是我们这派的信念!因为我们没有资格去剥夺任何生命的诞生与每个平等的生命对这趟各自的旅程…体验、享受与感触。」
「那…毁灭派的目的…不就是负责制止我们初始派的重建?」
「是的,毕竟阴阳的互辅互成是这宇宙的始末。」
「制止我们的毁灭派与初始派是相互相辅的存在?他们不应该是阻挠重构世界的存在吗?」
「──如果懂得相互包容、生命平衡;那便是两者取得平衡后的存在;但倘若无法沟通、了解;那便是阻挠我们与宇宙意愿的朋友。」
「──朋友?阻挠的不应该是敌人吗?」
「──因为万物皆平等;就算身处毁灭派的对方对初始派的我们进行阻挠;那也只是来自朋友的警告、提醒与善举;并非你所思虑得那么坏;毕竟就算成功初始重建,持续一段时间后的重建并衍生而出多样的物种…晕染在贪婪、自私、愚昧、金钱下依旧会与如今的世道一样迈入末世之初。」
「那…我们…为甚么还要重建呢?」
「因为相信……」
「甚、甚么?」
「因为生命应该是平等的;孕育出生命的宇宙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单单只想重构出一个自给自足、相互尊重、彼此平等的世界;而非由金钱、权利、贪婪与愚昧砌起的世界。」
「可…应该怎么做?」
「我只是引领者;至于应该怎么做;又该怎么去做…那便是身为改写者的你…应该去执行并担起自身所背负的罪孽与使命!」
「既然你是引领者,那总该给我个方向吧?」
「的确如此,这栋建筑物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而身为引领者的我…能做得只有引导而非干涉,所以将你引领至这后的我已完成了我身为引领者的使命,接下来的使命就得由你自己一人在这栋建筑物里探索、了解并思索一番后…做出你觉得最符合初始派的作法;而这作法在生命诞生后也能确切地遵从彼此平等的信念共生下去。」
说完后原先站我一旁的鯤鹏变成一道光球飞入了我的左手背上。
「──欸?你…怎就鑽进我体内了?」见到不可思议景象的我诧异回。
「引领者得跟随改写者,直至将世界改写后…这样两者的牵绊才会被解除,而且将你引领至这的我…在你离开这栋建筑前…就没我甚么事了,所以我当然寄宿在你手背上,这样就算睡着了也能紧紧跟着你。」
「甚、神么?」
「反正如果遇到甚么事或你离开这建筑,我便会感知到的,所以你还是把主要心力放在初始派该如何重建的这件事上吧!」原先附着于我手背发出光的图腾在说完后便暗去,而我的呼唤并没让其再度亮起,束手无策的我只好按鯤鹏的话于这栋建筑里寻找我所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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