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眼睁睁看狗咬她,竟是没动……
若她当真被咬到,爷可会为她难受一瞬?
“怎么,吓傻了?”时雍看婧衣脸色难看,又拍了拍她,冷着脸叫大黑,“过来,给人赔罪。”
大黑舔着嘴巴,看她一眼,又跃上它的“宝座”,蜷着身子坐下,不予理会。
“大黑!”
这狗子也不知是被谁惯坏了,越发像个大爷。
时雍松开婧衣,正要假装数落大黑两句,就听到赵胤冷冷的声音。
“你训它做甚?它又不懂事。”
时雍回头看他,忽然发现,他像狗子的老父亲。
“不懂事可以教呀。不教好,以后真的咬到人了,那可怎么办?”
“咬到了就咬到了。”赵胤说得云淡风轻,“大黑知道轻重。”
说罢,他淡淡看了婧衣一眼。
“你先下去,等姑娘吃完再来收拾。”
婧衣心在滴血。
在他眼里,阿拾是“姑娘”,不再是“奴婢”了,而她这个伺候了他多年的女子,甚至不如一条狗。
婧衣的背影很是落寞。
时雍瞧着,叹口气。
她其实比赵胤更为怜香惜玉。在她看来,这个时代的女子没有办法选择命运,大多比较可怜,而赵胤这般强势的男人,最是容易伤女子心意。
见她坐在那里,筷子翻来翻去,却不吃一口,赵胤蹙眉,“不是喊饿?怎么不吃了?”
时雍抬眉:“吃不下。”
赵胤:“哪里不适?可要叫医官?”
他的神色有点紧张,而且看她的表情极不正常,就好像她是个易碎的娃娃似的,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坏掉。
什么情况?
爱她爱到不能自恃?
还是邪君之毒入脑?
时雍寻思着,嘴角微微弯起。
“记得那晚大人喂我的酒,颇有滋味。若再拿些来,我能多吃些……”
她说得软绵绵的,粉润饱满的唇还舔了舔,说的是酒,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赵胤喂她酒的方式,那种唇瓣紧贴的触感,很是清晰,轻而易举就让两人闪回了记忆。
视线相撞,赵胤清了清嗓子。
“你此时不宜饮酒,那夜是我……冲动了。”
冲动。
时雍太乐意听这两个字了。
失态,冲动,这可是不属于赵胤的字眼。
她内心像鹅一样叫唤,脸上却装得若无其事。
“我又不爱计较。反正我和大人,如今是扯平了。你砸晕我一次,我砸晕你一次,我亲你一次,你亲我一次,就算是……嗯,互不相欠了吧。”
互不相欠原是最好的结局,
可赵胤听入耳,却不那么愉快。
“快吃!”
“不是大人问我吗?”
“吃都堵不上嘴。”
“……不讲理。”
时雍看他拉着脸,放下筷子就不吃了,哪料,赵胤竟然很不满意,像个老父亲似的,非说她吃得太少,对身子不好,冷着脸逼她,要她再吃几口。
大都督这是患的什么病?
时雍错愕不已。
“大人是准备养猪吗?”
她正为了自己的肚皮争执,书房传来敲门声。
谢放在门口道:“爷,楚王过府来了。”
楚王?
时雍心里突地一跳,下意识拿眼去看赵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