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跟着点头,“我也没有。”
时雍佯装淡定地一笑,“我知道,我那么说只是为了反驳大妃的诬蔑。你们与我形若姐妹,我又怎么会怀疑你们呢?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羊肉没有问题,没有人下毒。”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频频点头。
“那公主快些睡吧。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狩猎。”
时雍摇摇头,“我睡不着。”
说罢,见她二人不解地看着自己,时雍又道:“今夜之事,我怕父汗会对产生嫌隙。不行!我得去向父汗解释解释…”
不待塔娜和恩和回应,时雍已经披上衣服,匆匆走了出去。
“你们先睡,不必跟随。”
“公主?公主!”
二人喊着就要跟出来。
时雍猛地转身,怒扫她们一眼。
“回去!你们是想闹出动静来,让我再惹来大妃怀疑吗?亏我待你们这么好……”
后面那一句,她声音仿若哽咽。
两个侍女拿了她不少好处,拿人手短,又见她态度坚决,已带了火气,踌躇一下,终是没有再跟随,而是软声吩咐。
“那公主要小心,早些回来。”
“放心。父汗已加强守卫,我在营中行事,出不了事。”
两个侍女齐齐点头。
…………
时雍自然不是去找巴图的,她就着昏暗的月光,辨着方位去了来桑的毡帐。
暗夜里,毡帐静寂无声,帐门外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正是来桑。
时雍左右看看,小心谨慎地走过去。
“二皇子。”
来桑伸手撩开帘子,“进去说。”
时雍道:“侍卫都遣走了?”
来桑嗯一声,没有多说,径直走了进去。
帐子里仍是没有点灯,乍一进去,黑漆漆一团,什么也看不清,但是时雍能明显地感觉到来桑隐藏的怒火。
“二皇子准备怎么救无为先生?”
来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别问我,我来问你,赵胤的命,你要是不要?”
方才来桑临走,给了她一个眼神,时雍便猜到他是有话要说,可他又不便留下,这才找了个借口,特地甩掉侍女过来。
没有想到,来桑开口就来这么一句话,当真把时雍吓一跳。
她循着来桑的方向望过去,“二皇子此言何意?”
“你还想替他掩饰?他骗得了父汗,还能骗过我么?”来桑语气有些低沉,不是他平常小火炮似的那活蹦乱跳的性子,说话时还带了一股子浓浓的怨气。
“他装得是很像。可是,我在南晏与他下棋数月,耳鬓厮磨,就算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时雍眉梢微微一跳,下意识想说“耳鬓厮磨”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妥当。但是,想想目前的处境和二皇子的成语水平,默默咽下这句话。
她没有承认,也不算否认,而是含糊地试探。
“二皇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别一口一个二皇子。”来桑不高兴地皱着脸,眼斜过去看她,“你要么叫我名字,要么就好好当我的姐。”
“……”
暴躁小王子名不虚传,好端端的说话,也能惹恼了他。
时雍不想在这里跟他吵架,换了句话再问,“你怎么想的?”
来桑重重哼声,不满地道:“我能怎么想?我要拆穿他,方才就是最好的时机。”
确实如此。
时雍抿了抿嘴唇,刚想说话,就听到来桑的牙齿咬得咕咕作响,仿佛还能听到手指捏拳的“喀喀”声。
“我真是没有想到,奸细竟在我帐中。”
话音一顿,他猛地转身,带出一股子劲风。
“你说无为来见你,然后走了。可是我找不着人,结果出现在你帐中的人,竟然是赵胤,戴着无为的铁质面具,穿成无为的样子。无为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赵胤更不能长翅膀飞入营地来。很显然,他们是里应外合,无为是赵胤的人。说他是南晏奸细,没错吧?”
帐中突然安静下来。
时雍心如擂鼓,又是紧张又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