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头一面对着瞿东向臆想的悱恻缠绵,一面又咬牙切齿的要把对方抽筋扒皮。如此古怪的笑容落在笛安眼里,就知道出了事情,又见步西归给他打了个暗号,随即心领神会的跑出了场外。
会所是顾敛开的,两人熟门熟路,顺着一处包间的专用洗手间就走进了暗道之后,这个暗道还是横岳清着手安排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脱逃用的,想不到此刻就派上了用处。
步西归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后笛安陷入了沉思。
“你想要瞿东向生还是死?”
“自然是生!”笛安一急,额头冒出了一层虚汗,他心里头明白,瞿东向的性命真的是生死一瞬之间了。
步西归没吭声,收拢着视线并不放出眼底真正的心思。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众人的老大,当然不是因为年长几岁,关键是他稳若磐石的心,能够镇住整个局面之人,非他莫属。
笛安急了,他在步西归面前顾不上打任何心眼,急忙抛出了自己底牌:“老大,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去做,只要能让瞿东向活着。”
步西归抬了眼,显然是接了笛安的底牌,他手捏满手大王,慢条斯理道:“其实想让瞿东向生,你只要去保护他们就好。”
笛安有些茫然,他们一群人中论身手他并不是最好的,何况这个时候过去干嘛?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罪证,谁去也保不住他们啊?
步西归示意笛安附耳过去,两人在暗道内窃窃私语了好半晌,笛安面色从白到青,从青到黑,最后是一片灰败。
“这——她以后恐怕连对我最后一点信任都不会有了。”
步西归也不比他,只是淡然的抬腕看了眼手表道:“时间有限。你现在过去起码要二十分钟,所以是瞿东向性命重要,还是她对你最后那点信任重要,两分钟内你做决定。”
几个人正g的热火朝天时候,望云薄的密电来了。
戎策几人一震,惊出了一身冷汗,借着弯身彼此交换了眼神。
密电破译之后写着:“瞿东向盯梢了。散开引她报警,零翌解决。笛安已经来解救你们,帆远他们声东击西,你们拖延一刻钟。”
几人不动声色的借用手势打着暗语,片刻后各自散开了老远。
一直在暗处的瞿东向脑海里一根筋一直跳动着作痛。她半张着嘴,手捏紧了拳头,死死的伸进了嘴里,深怕流泪的时候发出零星一点声响。她眼睁睁看着检察官由着一米七八的个子逐渐被松醉霖肢解,越来越缩小,越来越零碎。她没有办法动弹,只有深深的埋藏自己,用手中的记录仪把一切罪证记录下来。
几人事情做到一半,也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主意来,竟然四散开来做事,瞿东向看了一眼手中记录仪,觉得证据也足够了,于是悄悄撤离了很远后掏出了手机报警。
报完警后,瞿东向没有在往里面深入,她不是个孤勇英雄,不会做单枪匹马之事。她守着这山间唯一出口,只要等到警方大部队前来就是胜利。
挂断了瞿东向的报警电话,零翌甩开手中的**,也是长吁了一口气,简直是千钧一发,他差点就撑不住被安全系统发现了。
“时间不多了。我没法侵入第二次。瞿东向的反应速度很快,顶多一刻钟她就会察觉到不对劲。要抓紧了。”
“笛安快赶到了。帆远他们在准备中,一刻钟足够了。”在这个惊涛飓浪的变故中,望云薄就仿佛灯塔一般,指挥着各路人马顺利闯关。
众人各怀鬼胎博弈的时候,只有一人纹丝不动。松醉霖全神贯注,他已经干净利落的将尸体的皮肉分离出来,手法娴熟,被分离出来的皮上油脂和肉碎非常少,是剥离的极为彻底状态。
大贡剖的备用电箱正在发电,让一旁探照光线打的格外刺眼,让他半面y半面艳,整个人看起来格外y森。
时间一分一秒钟过去,瞿东向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她盯住了山间那延绵小道,尽头是一片漆黑,像是藏着巨大的陷阱,陷阱之下布满了赤裸裸的杀意。
她掏出后腰的军用尖刀,屏住了呼吸,神色戒备的向来时的道路走进了几步,不远处树冠之上,横岳清c着铁锹,眼底带着刀刃般寒光监视着瞿东向一举一动,耳边传来了望云薄发来行动的暗语。
横岳清手腕一转,分量十足的铁锹犹如一根棒槌般被他拿来狠狠砸向了目标。瞿东向动作很快,耳边一阵冷风刮过,她弯身到底翻滚,生生避开了从后面的致命一击。瞿东向一口气没来得及喘,横岳清的攻势凌厉,铁锹挥舞中带着风,瞿东向身手并不算了得,堪堪躲过前面几招,下一刻小腿被砸的正着,火辣辣的痛。
“东西拿来!”横岳清目光y森,冷声道。
那个记录仪的芯片是在她身上,就算杀了她夺了芯片又如何?他们来不及时间处理这里一切了。她和他们之前过往的纠葛太深,她一死,他们全部都逃不掉。
山间深夜,天寒地冻,她忘记了冷和痛,甚至忘记了她身处何等危险之地,她只知道这一次抓捕十六个人的机会,是检察官用死亡的代价换来的。她冷哼一声,挺直了腰板道:“东西就在我身上,你弄死我就可以拿到了。”话虽说着,她暗自算了算时间,估摸着警察大部队应该就要来了。
横岳清眼底戾气顿现,哼了哼气道:“我的是办法把你化得骨头渣都不剩。”说完就出手逮人,瞿东向腿上受了横岳清一击,自然是无处可避,唯有伸手打算硬扛这一下,做好碎骨的准备。
岂料横出一人影,速度极快的将瞿东向揽进了怀中,一脚踹开了横岳清来势汹汹一击。
“你疯了!激怒他!他会要你命的!快跑,我掩护你。”来人正是笛安,他满心焦虑,对着瞿东向劈头盖脸一顿吼后,就和横岳清缠斗在了一起。
瞿东向没有逃跑,反而直接往小道内冲了进去,曲径深幽,转弯开阔地内,松醉霖不为所动的已经在肢解大腿骨了,而原本散开各自行事的戎策他们却全部都不见了。瞿东向四下环顾,却听远处传来了横岳清的声音:“瞿东向,你死心吧。刚才你报警,没觉出哪里不对劲吗?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
瞿东向眼皮一跳,知道他们这是早有防备了。
猜一猜!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局,最后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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