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炙伤后的焦臭味混杂着血肉糜烂的铁锈之气,草垛之上的女童此刻仿佛是尚存一息的死尸,腐败易碎,轻易触碰不得。
意味不明的诡异符象残酷而显目地烙印于女童的脸侧,犹如远古部落之主的奴仆所被镌刻于肌理的枷印,永生无法抹除,毁尽逃脱的希望。
破衣败絮之下,孩子裸露在外的肌肤遍布疮痍,斑驳血迹干涸沉色。她的双腿以极为扭曲的姿势向外斜敞着,腿间一团血肉模糊的烂创,刿目怵心地暴露于光亮之中。
天地悬晃,柳阿巳强迫自己不移开视线,骇怖与盛怒之情由指尖嵌入掌心。
她凝神屏气,极为慎重地擦去如梦脸庞的泥污,女孩鼻尖呼出的气息孱弱,若一股游离之息,依偎在柳阿巳的腕间。
“怎的……伤至如此?”柳阿巳细语相询。
相伴入室的妇人不忍再相看,敛过头,嘶哑的嗓音吐露出绝望的陈述:
“昨日午后,我让如梦给她阿兄送饭,至此人就没了踪影。我们苦身焦思找了一夜,今儿她阿兄在近北域的祭坛后找着了。可、可是,人竟成了这样!”
“大伙儿都断言如梦乱闯禁地,惹得巫神大怒,以血印惩戒,收了她的……贞洁。可我的孩子我还不晓得吗,她无事何须跑到村北,去那无人敢擅行的地方?!”#9442ǎ#59336yеs#8462ùωù.#169о#9410(χyцsんцωēň.cδмcom)
“若是如梦真去了,巫神又怎至于这般折磨一个懵懂孩童?我虽是嫁入这郑村的外人,可也从未对巫神有过不敬,为何要如此惩罚我们………”
妇人声泪俱下,说到末已是不能自已。
“如梦有了这烙印,老村使知晓了,方领着人,要将她送到巫神身边赎罪!”
验伤止血的手一颤,柳阿巳难以置信地问道:“人已经这样了?怎么送?又如何赎罪?”
妇人饮泣吞声,目光戚戚对上那灵医,但听她字字所含之意犹若无情血刃:
“以火献祭。”
这一切太过荒诞且残忍,柳阿巳只感遍体发凉。她不由捂住小腹,呕吐之感与刻骨铭心的疼痛隐隐发作,她强撑着通身的不适,定力除去女孩的烂衫,赤目正视其骇人的伤口,她以不自知的颤音喃喃低语道:
“向来都是凭他们一张茹毛饮血之口……定不能如他们所愿。”
女孩的下体未见性器插入所残留的体液与精浊,其内肉糜烂,组织掀出,惨烈之状似是被坚硬锐利之器翻捣暴虐所致。
而她四肢斑斑点点的淤紫与烫痕亦显然是人为。
柳阿巳不信这巫灵之说,亦对其中吃人的信条深恶痛绝。
禛历五十九年,陇川柳氏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