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的阿瑟修似是有些好奇地微微抬头,倒是荣简这方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疏离中带着一丝好奇:
“这是我吗?”
荣简猛地坐起了身。
映入她眼前的,依旧是那个空荡荡的房间,而在床铺之上,她和银发的神明只有半只手臂的距离,对方此时也慢慢从床铺上坐起,挑了挑眉:
“你居然会梦到我?”
荣简张了张嘴,一时间大脑都有些空白,莫名其妙地有些被抓包的羞涩,半晌也只能挤出一个假笑来:
“主神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那方的阿瑟修相比起之前的暴虐神色,肉眼可见得平静了不少,‘祂’连眼皮都懒得翻,开口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需要圣女吗?”
荣简:……我知道,但我不说,这些晋江都不能写。
阿瑟修也没等她的回复,只是语气平平地继续说道:
“近年来,我的神魂不稳,我需要圣女以及他们信仰之力,来助我稳定神魂,而信仰之力的直接表现,来源于人心最深的情绪,而在睡梦中,则是这些情绪被无限放大的时候,我是祈祷与祝福的神明,不论是谁,在我身边,都会梦到他们最为记挂的人,而他们对那些人的牵挂之情,将被转换成我的力量。”
‘祂’说到这里,像是有些好笑一般,玩味地道:
“而你,梦到了我。”
荣简这时候还有些懵圈,脑子过了好几遍现下对她来说有些难以接受的消息,终于把关键词定位在了‘最为记挂的人’身上。
也就是说,刚刚的梦境中,她最为记挂的人,正是阿瑟修本人。
她的表情空白了几秒,开始放空思绪。
不得不说,在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她遇到过很多人,便宜父母,女仆长,甚至那位人见人嫌的大法官,都是在她生命中比过客重一点的人物,而阿瑟修……
比他们几人加起来的存在感还要大。
那几人最多在她的女皇生涯中添了点色彩,那阿瑟修基本就是甩了一整瓶墨水上去。
——还是五彩斑斓的那种。
荣简面无表情地在大脑里回忆了一番自己对于对方初见面时候的心动、第二次见面时候对方想要杀了自己、紧接着她和他被隔离、再相见便是对方成了自己国度最锋利的武器,而自己是‘祂’的献祭品,而两人发生关系的隔天,‘祂’便看着自己被弓箭给穿得透透的……
荣简:好一出精彩绝伦的琼瑶戏码。
她心中有个面无表情的小人给两人都鼓了鼓掌,这才神色如常地抬头,把皮球踢回给了对方:
“真的吗,主神?”
那方的阿瑟修倒是兴致盎然地观察了她半晌,这才弯了弯唇角:
“你确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