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的喜服就是是?”
荣简柔柔弱弱地一点头,接话:“是,司命有言,苦楚将军为本宫冲喜延寿。”
她看着眼前楚念顿时变得僵硬的脸色,做全了这边的戏:
“委屈小将军了。”
果然,如她所料,楚念一下子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之前那点低落也烟消云散,荣简非常肯定对方要不是现在被绑成了一个木乃伊,一定会拼命挥手:
“没有,没有委屈……”
“所以。”荣简强硬地接过话头来:
“楚将军和我,不用那么客气,等到了我皇弟,也就是陛下面前,你就是驸马,你在我这边一日,便安心一日养身子——我不信冲喜这事儿,今年过去,我命数便该尽了,等到那时候,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如何?”
荣简看到楚念沉默了下来,她明白对方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心下不由得稍许轻松了一些:
“那便这样,楚将军你身子依旧虚弱,我便不打搅你休息了。”
荣简说着,又贴心地把对方的枕头给抽走,让他睡得更舒适一些。
她看对方不再言语,便放心地往门口走去,门外,居然已经低俯了一排侍女。
荣简一边偷偷在心里感慨这位‘沈荣简’官威之大,一边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应对,就听身后的楚念又突然开口道:
“殿下……”
荣简下意识地回头,只看到已经垂下来的帘子之中,青年沙哑的音色响起:
“可以直接叫我怀慈。”
荣简眨了眨眼,又听那少将军轻声补充道:
“您自当会长命百岁的。”
……什么和什么啊。
荣简愣了愣,有些无奈地慢慢摇头,唇角却飞速地翘起了一下,她没再应声,便往外走去。
昨晚的侍女荷蕊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殿下,陛下说今下午要来见您,赶紧紧着换套衣裳吧,还有今早走的太医,他留了点药方子下来,奴婢刚刚看过了,都是些调养用的温性药,殿下放心,他能吊住将军的命,但除此之外,不会干旁的……殿下?”
她看着猛地停下步伐的荣简,一下子有些彷徨。
荣简在那方沉默了几秒,转而才一甩袖子继续往前走:
“宣那太医来见我!”
可怜那老太医,出宫才不到两个时辰,又被急急忙忙地召回来了,偏生他一边擦汗,一边跪得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