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原著之中,男主杀死那些已经毫无神志,虽与正常人无异但却像战斗机器一般的暗卫的时候,曾说过一句:
‘他们血液的颜色,都是黑色的。’
这就是药物对于这些死侍的最大变化。
而现下,荣简蹲在角落里,她拿出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沾上了一点步光咳出来的血。
她之前没有细看,只以为对方是郁结于心,由此血液颜色偏深,而现下,她才看得出来,那些血液并不是单纯的深红色,而是夹杂这不少黑色杂质的粘稠状物质。
荣简知道这古代的药理学没办法用现代的科学来说明,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不由感叹这份恐怖,而同时,她不得不思考一个更为严肃的问题:
步光的叛逃,现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但他的所谓叛逃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发现了宰相的计谋呢?那即使他发现了计谋,是否也已经身中此毒?
荣简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涌现到了脑中,而她刚准备继续思考,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巨响。
她被吓得差点跳起,这才发现是步光意图下床,却因为她拿走了那方照明的烛火,在黑灯瞎火之下,对方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
荣简赶紧回身过去,把蜡烛先放回烛台,扶了对方一把,确认青年重新坐回到了床榻上,这才放慢语速说道:
“急什么?有事儿你叫我啊!”
步光现下的情绪还算稳定,他看着荣简的嘴唇,却还是忍不住地看向了荣简手里那块手帕,半晌才轻声道:
“对不起……”
青年的语调依旧极为奇怪,荣简倒是听得懂,此时便也没有要多计较的意思,她又看了看手帕上那块红中带黑的血迹,顿了顿才道:
“你在服药吗?”
果不其然,在荣简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步光停了几秒。
他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荣简平心静气地把手中的帕子放到了步光面前,给他看着对方咳出来的血迹:
“这是什么药物?”
荣简甚至一时片刻都不敢转移自己的视线,几乎是执拗地盯着那方的青年。
对方的嘴唇微动,含糊地说出了一个词语。
荣简没有听懂,他稍稍有些急了,却因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而更加得困难,重复了好几遍,荣简才顺着对方的嘴型,明白过来:
“控制。”
——控制神志,控制暗卫。
荣简这才意识到,在书中靠后的位置才出现的东西,现下宰相府已经开始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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