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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衣服也换过了,却看起来跟之前的没什么区别,只是袖子多装饰了一圈绒毛,摸上去又软又解压,声音低缓:长安那边也要通知一下,我让他在整理需要传回去的命令,还有......一些部署。

陛下,你不在的时候,据儿他......

嗯,孔立已经告诉我了。你们表兄弟,甚好!刘彻语气终于软了不少,还有掺杂着几分欣慰的笑意。

霍去病觉得这大概是今天唯一一句稍感安慰的话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许笑容,偏头望了望刘彻,轻声道:去看看吗?

刘彻没有立刻回答,仿佛在思考,看完麒麟,朕还有晚宴要参加,别的就不看了。

哦.....臣今晚值守,就不参加晚宴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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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麒麟,霍去病也就是多看了两眼,没有多惊讶兴奋的跳起来,那棵树中间穿出来又长回去,本就没什么稀奇的,大漠草原,多的是奇花异草,宇宙浩渺,看多了也就不足为奇。倒是那白麟,虽然看模样倒是很奇怪,倒有几分像是畸形的野猪。不过这么多奇怪的脸、蹄、脚、头,说是麒麟,也没什么好争的,因为,本来麒麟长啥样也没人知道。

霍去病捧场似的鼓鼓掌,就告辞去找吴渊了,他还是对正事比较感兴趣。

雍地祭祀,收获颇丰,奇木、白麟,数篇辞赋,无波无澜,人人的满心的欢喜和兴奋。霍去病没到之前,终军曾有一番言论得刘彻大喜,年仅十八,还是太学博士,怎么看怎么前途无量,所以都没有再纠结于陛下曾经短暂的失联,霍去病曾经姗姗来迟跪下请罪,一切就像是一阵风,吹过就散了。

越是风大的高处,越是散得快。

这一晚上,刘彻又梦见了太皇太后,

彻儿,总是变法,民心不稳,法度不全不完整,可以随时去补,但是不要轻易变更,随你心意去变就更不可了!你错了,对你来说只是个错误,对百姓和大臣来说,可是无法补偿的人心啊!身边人也是一样的,惊惧之下必生乱!到那时一切就不可挽回了!

我来立法,但凭我心意,出事了,起码我能知道错对,哪里要改。可依靠别人的或者什么所谓圣人的东西去立法,最后恐怕又拂逆我心意又造成伤害,谁来负这个责任?

你不需要对自己负责,你需要对天下之人负责!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是想去当个暴君吗?

人心正,则行正,空守其法,无仁心,那么那些规矩法理都是伤人的工具。孙儿不会当一个暴君,我也相信命中注定我就是一个圣君的!

好大的口气!这就是儒家教你的口出狂言?

恕孙儿斗胆,儒家走的是人心,其他走的是死板规矩!什么法什么道,在彻儿看来这些都不重要,人心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做了什么只要心是好的,肯定有人能理解我,至于毁誉得失成败荣辱,都在人心之后。

......你还小,听着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陛下?陛下?

陛下?!陛下!

刘彻被孔立晃醒了,一脸的汗,怎么了?

扰陛下清梦了,可是您入睡前叮嘱过的,长安一来消息就叫醒您。

好!刘彻记得自己睡觉前是这么吩咐的,为了以防万一,衣服都没脱,听到孔立这么说,没有立刻去拆信,而是起来用热帕子擦擦脸就急匆匆的出门了。路过刘据的院子,刘彻下意识去偷瞄两眼,生怕自己的动静太大吵醒了他,冷不防却冒出来一个姜叹,两人甚是尴尬,最后姜叹还是那么识趣,抱剑后退,礼也没行,状作什么都没看见的退了回去。

山里雾气重,又是黎明前最后黑的几个时辰,刘彻不坐肩舆,但脚下生风,越来越快,路上要不是孔立眼疾手快,他都要摔上好几跤了。

于是等霍去病睡眼朦胧的起来时,刘彻已经冲进了屋子,站在火炉旁,一边解披风,一边搓着手转圈烤衣服。

陛......陛下?你这是?霍去病看了看沙漏,他刚躺下不到半个时辰,天也没亮,这么早是来?

襄儿给你的信啊!朕来看看!

什么?霍去病不明所以,他没接到信啊?

孔立没有服侍刘彻,而是把手中的一袋竹简交到霍去病怀里,然后退到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哎!你看看还说没有!刘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就是在祖母面前日复一日的学出来的,如今就是重新拿出来用,感觉身上差不多暖了,一个箭步就往屋里冲。

陛下!霍去病紧跟过去,姨母刚退烧,睡得还算安慰,可别吵醒了!

嘘!孔立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眼疾手快了,上手拽住了霍去病,示意噤声,然后指了指那一袋竹简,又指了指书案,然后一脸笑意的往内室蹑手蹑脚的跟过去。代笔,懂吗?

霍去病挠挠头,不懂,啥意思啊?这哑谜自己第一次见,舅舅没告诉过,孔立,什么意思啊?

不过等他探头进去,看见刘彻早已经脱了外衣,上了榻,正在孔立的帮助下把侧趴在床上的卫子夫,轻轻的拢进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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