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妥妥的阳谋,故意为难人的。
程玥在来这之前一直以为养猪是一件比较好的差事,后来才知道,这年头的猪不是那么好养的。
养猪是任务,每年必须上交一定的重量,可是现在又没粮食,猪吃得不好就不会长膘,去年大队养的母猪就只有一百多斤。
这要是不达标,光是赔钱就得陪十好几块,这可是一笔巨款!
难怪大家都愁眉苦脸的。
“咱们家哪有这么多钱,这不是摆明了难为咱们吗?”程奶奶坐在椅子上对程爷爷抱怨。
“知道他是故意难为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做!”程爷爷虽然还是端坐着,但能看出来心情很不佳。
“这个杀千刀的!”程奶奶低声咬牙咒骂。
“我听人说啊,是队长他婆娘不满大孙子被个小丫头压了一头。要不怎么会有这回事?”何丽娟在旁边幽幽开口,边说还边拿眼睛斜了童月芬和程玥一眼,意思很明显。
程玥很无语,这也能扯到她身上来?
好在程爷爷在这件事上还是拎得清的,他直接斥道:“难不成咱们就得比他们矮一头?哪有这个道理?”
“老二家的,我知道你有些小心思,这也无妨,但是这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屁股也不能歪啰!”程爷爷意味深长地看了何丽娟一眼。
“爸,我知道了。”何丽娟立刻低头认错。
程玥在心里满意点头,程爷爷心里还是门清的,目前来说,只要不涉及到三伯,基本还是比较偏向她的。
说完了何丽娟,程爷爷又看了一眼围着或坐或站的儿孙们,语重心长道:“别人为难咱们也不能软了脊梁,你软了他就能把你砸碎还碾成泥。”
“既然这件事已经落到咱们头上了,只能好好想想法子怎么把猪养好,到时候就算涨不到两百斤好歹也能少赔点。”
说完,程爷爷开始下达命令:“从明儿起,家里的人做完了活就出去打猪草,弄些东西给它好好养养,”又看向童月芬,“老四家的,我记得你在家时也是常养猪吧?”
“是的。”
“嗯,那以后他们打了猪草就由你来煮猪食。”
“好。”童月芬应了声。
事情交代完,大家也就散了,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沉重。
晚上,童月芬也忧心忡忡地和程清泽说着话:“我怕二嫂那话还是被人听进心了。”
程清泽安慰她:“爸已经发话了,别担心。”
“爸是发了话了,但保不住人心里怨我们,本来之前因为月芽儿上学的时有些人心里就很不舒坦,现在更是找到话头了。”童月芬想想就觉得愁。
“他们心里不舒坦就不舒坦,只要爸站在咱们这边就好。”难得的,程清泽竟然说了这样硬气的话,不过他也是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