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诣修哼笑一声,越发觉得滑稽。
他从来没有让人叫“爸爸”的恶趣味。
“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让你这样叫?有人听到过?”
“怎么会让人听到……”
尤漪漪声音轻轻的,可以嗅出点儿,委屈发酵过的微酸味儿:“就是现在这种时候——难道你会让人听到吗?要不要我当场开个全球直播啊?”
两人离得太近,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着。
高度差正好十分暧昧。
她鼻息若有若无喷在他紧实的腹部。
杨诣修恍然意识到她说的“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
哪怕尤漪漪的鼻息再往下喷一寸,都一发不可收拾。
绝对不是能够合法直播出去的内容。
尤漪漪趁机在杨诣修虎口上咬了一口,气急败坏:“杨诣修,你弄痛我了,你以前下手没有这么重的!”
但她的那点咬合力,也就是兔子吧唧嘴的威力,并不威慑人。
尤漪漪的脸在杨诣修的掌心被挤出了婴儿颊,有种幼态。
这模样本身就明媚可爱。
她发脾气的时候,更是像极了小狐狸崽跳起来狠狠咬巨狼。
结果发现小狐狸发现子自己好像还没长乳牙,只能无可奈何地从狼身上抿下一嘴不痛不痒的狼毛,再从狼有意宽宥的掌心,气咻咻地逃走。
有种不自量力的……
好笑。
杨诣修觉得真是奇怪,他以前并不会做这种事。
男人用体魄压制强逼女人,说实话,怎么看都很无聊。
可尤漪漪挑衅过后,又很心虚怕被抓包的样子,真的让他有种抑制不住的,强烈的,想把她妩媚的面庞捧在掌心,亲手剖开看清楚的欲望。
再用一点点暴力催化出她水光潋滟的眼眸,和旖旎脆弱的眼神。
也是那一瞬间,近乎本能的举动。
虽然很荒唐。
但照这样看,他还真是有可能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让她叫过爸爸。
比如喝醉有些糊涂了的时候。
杨诣修轻勾嘴角,慢条斯理收回了手。
这会儿手臂用力过度的痛感,才一点点在痛觉神经上攀爬到顶峰,疼得他额头有些冒汗。
他微微握拳,颤抖的指尖像自动订书机在掌心打点。
杨诣修出去找袁阿姨帮忙换手臂纱布。
洗澡的时候纱布就已经打湿了一些,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袁阿姨看到杨诣修虎口的牙印,惊讶了一下,这样不雅的标记,不该出现在杨诣修身上。
很快她又觉得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