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连连保证,“这你全权交给我,我都办了你姐和你弟俩人的婚礼了,你的那是轻车熟路。家里现有的,就别再重复买了,我给你拉个单子,你和小孟一起去市里采购,不行去趟省城也行,全当出去玩了。钱和票我这里还有一些,你都拿去用。”
余默笑道:“不用,我这么多年几乎没花钱地方,都攒着呢,结婚肯定够。”见小婶瞪眼,他连忙又道:“要是不够,一定找您要。”
小婶不仅是他婶子,也是他母亲的同窗好友,后来又一并参军,是过命的交情,所以对他十分疼爱,真当亲儿子来养。
海漫见余默一家子聊的起劲,心里有些气恼。当初她来这个家,比在自己家里都自在,现在他们却把她当作了外人。
这种感觉就很不爽。
“余默,我走了,你能送送我吗?”海漫弱声弱气道。
余默客客气气道:“海漫同志,十分不好意思,我要忙着准备结婚的东西,可能没有时间做其他的。要不,让我婶儿送你?”
余默小婶笑哈哈道:“小事一桩,谁送都一样。余默你去忙吧,我来送就成。”
她一边引着海漫往门外走,一边拉家常,“你这次回来住几天啊?工作忙不忙啊?你爸妈怎样?你妈妈腿疼的毛病还犯不?”
海漫幽怨得回望了余默一眼,却发现这个男人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人影子都见不到。
唯有余默小叔站在门廊处跟个机械人一样晃动着右手臂,嘴角始终带着微笑。看她回头,微笑弧度还特意大了几分,“小海同志慢走,替我问你父母好。”
海漫:“……”一腔幽怨喂了狗!
她静静站在楼下呆了足有一刻钟方才离去。她心里很憋屈,就算是她养的一条狗,跟了别人她都难受,何况是男人。
这个男人虽然不懂甜言蜜语,但却是个可靠的后备,也就是后世俗称的备胎。她以为余默一辈子都会在原地等她,可他却背叛了她。
呵,男人呀,都不是好东西。就像她现在的未婚夫,竟然背着她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省大的女学生,一个是他的下属。
海漫伤透了心,她想要退婚,可父母却觉得这样好条件的男人不好找。家里根红苗正,未婚夫自己也身居要位,家世和能力齐备,以后那是要飞天的节奏。
这样好条件的,在外面有几个相好的也正常,正房老婆计较这个,那是自降身份。
海漫本来觉得她父母想法不对,可被洗脑了几天,她决定忍下了。
可她不甘心,男人给她戴绿帽子,她也要戴回去。于是,她想起了余默,这个青梅竹马长大的前男友。
本来只是想着发泄一下,可她现在却心里升起一阵火。她不幸福,别人也甭想幸福!她倒要看看,是哪路货色的狐狸精勾搭走了余默。
狐狸精孟姜,此时已经出现在了老孟家门前。
老孟家家里本来就一般,后来为了生出男孩,各种求爷爷告奶奶,喝了无数的汤药,拜了无数的神佛。也就那时候还没破四旧,不然这家子能成为典型。
因为钱都用在这些奇奇怪怪的方面,老孟姜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成为村里最贫穷的一户。
但是,等闺女们长大了,老孟家又抖起来了,凭着卖闺女建起了三间大瓦房,这在村里已经算富户了。
孟姜冷笑,这里面也有原主的贡献,可孟老头老太和孟小宝,哪个感激她了?
她推开门,院子里热热闹闹的,老老小小足有三十口子人。这个年头大家都能生,一家五六个孩子都不稀奇。
孟姜一出现,几个姐姐围了上来,“阿姜你回来了?”姐姐们打量着她,都满意地点头,“城里水土是养人,你才去了半个月,气色就红润了,白白嫩嫩十足城里人模样。”
孟姜笑着应付几个姐姐的热情问候,却看到孟小宝见到她之后,那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她心思一动,主动笑着和孟小宝打招呼,“小宝,怎么不认识我了?不是你们让大姐叫我回家的,怎么这副表情。”
孟小宝从小就被哄着长大,心思歹毒却没不够机灵,脱口而出,“你没事?”
孟姜走进了盯着他,沉声问:“怎么?你希望我有事?”
孟小宝愣住,孟老太此时出了屋子,见了孟姜也是一怔,却迅速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怒气,“你这个死丫头还敢回来!你竟然敢打我和小宝,今天到了我们地盘,看打不死你。”
说着,就冲着墙角的锄头去了,抄起来骂道:“正好老娘弄残你,让你弟弟去顶班。”
几个姐姐一看,赶紧拦着老太太,“娘,你要干啥,那可是姜妮,你亲闺女。”
被她们一拦,孟老太更发疯了,气得乱挥舞起来,“你们这些赔钱货,一个个吃老娘的奶水长大,现在却反了天了。今天我非把你们一起弄死,反正你们都是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打死你们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此时,几个女婿本来都在大树下蹲着吹牛打屁扯闲篇的,见自家婆娘也被丈母娘打死了,赶紧过来帮忙。
孩子们见了,大的来帮忙,小的吓得哇哇哭,场面混乱不堪。
孟姜觉得脑浆子都沸腾了,她几辈子没见过这种泼妇。曾经历过无数城府极深的人,她从来不带头疼的。但见到孟老太这种泼妇,才觉得心机深沉的人其实挺好的,至少大家就算想弄死对方,还是会保留着脸面。要么不打,要么将人打死,绝对没有这种赖赖唧唧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