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习之也回望她:“但你却很多年过得不好,我之前十分自责,之后也很想让你过上好日子。”
“但凡我当年留在大同,但凡我多关心你一些,都不会让你过得那样苦,对不起。”
孟姜笑道:“不要往你自己身上找责任,其实是我性子太软弱。但凡我像你,早就将老孟家干翻了。”
徐习之闷声笑笑,“我觉得你现在很好,特别耀眼。”
反正他心里觉得以前的孟姜和现在判若两人,应该说就不是一个人吧。但这种事情,孟姜不说,他当然也不会说。
孟姜也不再提,笑笑转开了话题:“其实时势造英雄,若民不聊生,反而容易出英雄。如今天下虽不是盛世,却还是太平岁月,所以我从老百姓角度来说,维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
徐习之点点头:“是呀,所以两方互相算计,却始终不能撕破脸,为的就是这个。没想到,你竟然能看明白。”
孟姜白了他一眼:“你看不起我们女人呀?”
徐习之赶紧道歉:“没有没有,绝对不敢。”
孟姜笑了:“好了,和你开玩笑而已。天色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望着孟姜的背影,徐习之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样聪慧的她,更让他喜欢了。只是看孟姜避而不谈,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等天亮,一行人又紧急行路。
除了个别家丁觉得自己好像半夜听见了一些怪异的声音,多数人根本没有反应。那几个家丁跟别人描述,说好像听见了马的嘶吼声,还听到了刀枪剑戟碰撞的声音,却被大家伙儿嘲笑。
大家觉得他们可能是赶夜路想太多,所以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大夫人则觉得自己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身上异常轻松,她觉得可能是夫君和儿子终于得以回到家乡,应该能放心去投胎的缘故。
回到大同第二天,正是王家二房被发配边塞的日子。
孟姜吩咐秋灵:“你去孟府走一趟,就说今天是冯氏他们去边塞的好日子,请他们去送一送。”
“对了,记得告诉他们赶快把嫁妆弄好了送过来,特别是我娘的遗物一件都不能拉下,不然他们也会沦落到和二房一样的下场。”
秋灵听了直笑:“姑娘您可以的,我估计继太太已经吓死了,您还故意再去吓唬她。”
孟姜笑道:“就是要吓吓她。这么多年给咱们主仆多少罪受,不让他们大出血,我就不姓孟。”
谁稀罕他们那点子东西?孟姜就是想出口气。
孟家乃一地皇商,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可对原主却小气到极致,天天让她泡在苦水里。
本来孟姜是想破坏孟家的生意,然后让他们失去皇商资格,进而体会到落魄滋味的。但因为现在有燕北王撑腰,她就仗势欺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