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老贺眉头微蹙,“什么样的孩子?”
“24小时之后遇险的孩子。”
周咿详细描述俞凤鸣和孙媛媛的胸口的倒计时。与此同时,她把和尚亦枫的手机聊天记录展示给老贺过目。俞凤鸣的案例真实存在,这是周咿取得老贺信任的有力证据。
“这么说,你怀疑小彭会害死孙媛媛?”老贺理清头绪,“你根据看到的场景和人物,收集尽可能多的信息,然后来到事发地,找到当事人,随时调整计划,进行下一步行动。”
周咿点头:“是的。”
老贺起身离开茶几,重新烧了一壶水。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周咿坐立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水壶的鸣笛声响彻耳边。
老贺提着水壶,走回来为周咿续水:“我年轻的时候,做梦都想拥有你这样的能力。每次面对受害者家属,他们撕心裂肺的痛苦,让我恨不得能穿越回到案发前那一刻,阻止罪案的发生。”
周咿愣怔了半秒钟,随即喜从中来:“您相信我?”
“相信。”老贺朗声说,“你已经帮了一个被霸凌的女孩子,接下来,我和你一起帮助孙媛媛,还有小彭。这件事情,也许比你看到的更复杂。”
丁锦姗是孙媛媛的母亲。
她面容年轻,与37岁的实际年龄不符。
据老贺提供的信息,周咿拜访丁锦姗之前有了初步的印象。见到丁锦姗本人,周咿突然开始自我怀疑——丁锦姗和想象中的孙媛媛妈妈不像是同一个人。
丁锦姗身材很匀称,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匀称,通过基因遗传到的,无需常年泡在健身房里刻意保持。
她的黑色长发很久没有修剪过,垂落腰际,凌乱的刘海贴在额头上。
尽管此时丁锦姗脸色苍白,妆容有些花,不知何时涂抹的睫毛膏晕染脏了下眼睑,看上去却像一个20多岁宿醉未醒的憔悴女人。
岁月仿佛格外垂青丁锦姗。
对她而言,年龄只在填写各种表格时出现,日常生活中没人会认为她已经奔四,马上就要面临中年危机。
悦恬里小区14号楼7单元102,孙媛媛家里的家具陈设和其他人家没有太大区别。
只有窗帘别出心裁——涤纶材质的粉红色布料上,密密麻麻缝制着一张又一张拍立得照片。
这些照片,记录了孙媛媛从出生到五岁的每个闪亮瞬间。
不得不承认,丁锦姗很爱她的女儿。
任何一个呈现于相纸上的场景,都蕴含着母亲对孩子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