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涓的眼睛?
因病导致眼盲还是外伤?寇堇奚为什么从来没说起过?
三年来,周咿随团队巡演,去过泠海市许多次。寇堇奚只和她见了一面。而那一次,寇雨涓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
唯一的一次见面,大热的天,寇堇奚穿的却是长袖长裤的春装。
周咿知道,寇堇奚是在遮挡瘀伤。
那次见面时间很短,一个小时里,周咿全程都在劝寇堇奚离婚。
但是寇堇奚始终拿不定主意。
周咿能够感觉到好朋友的无助和恐慌。寇堇奚主观上想要带着孩子逃离那个令人生畏的“家”,却由于被家暴数年造成的创伤后遗症,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让步……
寇雨涓突然哆嗦好几下,害怕似的往周咿怀里躲。
像哄福利院的妹妹睡觉那样,周咿轻拍寇雨涓的后背,嘴里细声念着“不怕,不怕”。
寇雨涓安静下来,鼻息变得均匀。
静静坐了几分钟,周咿轻轻托起寇雨涓的头,让她的小脑袋枕在自己胳膊上。与此同时,寇雨涓脖子侧面两道清晰的紫色瘀痕,映入周咿的瞳仁。
“祁瑞田居然打孩子?”
周咿的惊叹,传入覃野耳中。他下意识地展开手臂,揽住她的肩:“这种人渣,你打他脏了你的手,下回换我来。”
“二位,打架解决不了问题。”坐在巡警车副驾驶位上的中年民警说,“向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提出明确的要求,法律会保护小孩子的人身安全。”
覃野低叹一声:“坐在后面那辆车里的人虽然是孩子的爸爸,也是打伤她的施暴者。”
“这孩子几岁?”中年民警问。
“两岁零一个月。”周咿给寇雨涓过了一次视频连线的生日,日期记得非常清楚。
“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何况还是亲生的,真不是人啊!”中年民警连连摇头,“孩子的妈妈下落不明,你们是孩子的什么人?”
“我……”
覃野拦住周咿,不让她继续说话。他往前坐了坐,凑近副驾驶靠背:“唐叔,她嗓子不舒服,待会儿报案的时候一块儿问吧!”
中年民警回头,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看覃野,转而望向周咿。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周咿端详着和蔼的警察大叔,也觉得眼熟:“是啊,我以前和您见过面。”
“想起来了!”中年警察笑道,“你管亦枫叫大哥。”
“您是——”周咿搜寻记忆片段,蓦然发现警察大叔是唐芷晴的父亲唐竣赫,“唐叔叔?遇见您真是太巧了!”
唐竣赫说:“我是今年年初调任彩陶窑辖区派出所的。以前我在芷晴和亦枫他们落户的那个社区,抬头不见低头见,芷晴认为我在暗中监督他们小两口。我一寻思也对,保持距离大家都没那么尴尬,所以我才来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