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钟前,周咿趁他倒地,将他两只鞋子的鞋带绑成死结。
即使如此,马钧才仍未放弃翻盘的希望。他想脱鞋,可是双手被运动绷带缠绕数十圈牢牢缚住,失败了;他想蹦到周咿面前,却被横过来的椅子又一次绊倒;他使劲摇头,以为这样做就能够吐掉嘴里的脏湿巾,结果全是白费力气。
“呜呜……”
“安静点吧!”周咿蹲下,微微一笑,“我现在就报警。有什么想说的,进去以后你慢慢说。”
“唔唔——”马钧才扭动身体,把被绑的双手转到左侧裤兜处,指尖一下一下扒拉着里面装的东西。
好像是一个牛皮纸信封。
周咿上前,取出马钧才裤兜里的物品。
果然是一封信!
信纸共有三张。周咿匆匆浏览完信中的内容,一股熟悉的刺骨的寒意重新向她袭来。
“你们对院长妈妈做什么了?!”
马钧才的领口被周咿紧紧揪住,一时间喘不过气,眼睛翻白,鼻翼不停翕动。
“人渣!”
周咿心急如焚,一把扯掉堵着马钧才嘴巴的脏湿巾。
“快说,你和王徇把院长妈妈关在什么地方?!”
“信上写了,你自己不会看吗?”马钧才沙哑着嗓子说,“王徇是个怪人,也是个聪明人。他只在儿童福利院食堂当了五天的厨师,就把你们这些小孩儿摸得透透的——你,周咿,你是那个最喜欢猜谜的孩子。而魏千云,心地善良,又最听大人的话……”
“闭嘴!”周咿挥拳相向。
她的指背与马钧才的鼻梁仅有两三毫米距离,这一拳,猛地收住了。
“这就对了。”马钧才喘匀气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把我打残了没好处。只要你不报警,我就告诉你舒颖被关的地方。”
“不。不需要了。”
周咿缓缓起身,将信纸折叠整齐,装回皱巴巴的信封。
拨通报警电话,她详述儿艺单身公寓的地址。确认警情信息已经传回辖区派出所,她走回马钧才面前。
“你上门挑衅、撞坏我宿舍的门是事实,我打你也是事实。这两点,审讯时你要原原本本讲出来。”
马钧才不明就里,半张着嘴,哑口无言。
周咿继续说道:“还有,我不接受和解。我和你之间的纠纷,依法解决。”
“你脑子坏掉了吧?”马钧才忍着疼痛,往周咿的方向挪了挪,“我刚从里面出来,不想又被关进去。你让我照实说,那就表示——你也想尝尝关在里面的滋味?”
周咿淡淡笑了:“最后,我提醒你一句,记得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