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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咿又惊又喜:“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业主大叔吸吸鼻子,指着周咿手里的饭盒:“有烤肉的香味。请我吃这个。”

“好,饭盒里的烤肉全部归你。”周咿说,“不过,你得答应我,跟我进到剧院里面,吃完饭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黎谚说过,业主大叔有苦衷,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流浪汉”。在外漂泊三年、居无定所的生活,加深了大叔的沧桑气质,但他的歌声依然动听。

周咿只听过一次大叔的哼唱。

但她脑海中始终循环着那段优美的旋律——

“天上坠落一颗星星,我就失去一个愿望。你们陪在我身边,我心中才有阳光——”

雪仍在下。

天空灰暗,并未放晴。

周咿由心而发的吟唱,却点亮了业主大叔的眼睛,为他脸上镀了一层绚烂晚霞映照般的光芒。

“你听过……我的歌?”

“是的,我很喜欢你写的这首歌。”

业主大叔拨开遮挡眼睛的额发,嘴唇半张着,呆滞的表情忽然被热切的眼神替代:“你想学吗?我教你!”

周咿由衷地回答:“非常想学!等你吃完饭就教我吧,好不好?”

“大师傅”宋达不仅擅长烹制菜肴,他还有理发剃须的精湛手艺。

周咿把业主大叔委托给宋达照顾,匆匆赶回排练厅,参加了下午时段最后两小时的排练。

解散后,周咿叫住了江亚胥:“江老师,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江亚胥直起身,把重新打印的剧本从左手交到右手。“是不是对天狼星大雪天被同学霸凌的那场戏没把握?”

“不是。”周咿对上江亚胥疑惑的目光,笑着说,“我想邀请两组人加入明天的彩排。”

“什么?”江亚胥不觉愣了,“我临时修改剧本已经够乱的了,你冒出新的点子怎么不早说?”

“江老师,您别急,我的想法不会给《星夜》这部戏添乱。”周咿略作停顿,等最后一位同事走出排练厅,她才续上话题,“第一组人,是六位唱作俱佳、舞台表现力很棒的女孩。第二组人,不,确切地说,第二组只有一个人,他擅长钢琴演奏,有自己的原创歌曲,幸运的是,他很熟悉儿艺的舞台。”

江亚胥眉头蹙成一团:“我被你说糊涂了。”

周咿展开江亚胥折叠好准备带走的导演椅,扶她坐下。“第一组人为天狼星量身打造了一首角色曲《耀》,她们上场的时间是第三幕和第四幕的间隙。第二组的大叔,会在整部戏谢幕的时候登场,压轴演唱《心阳》这首歌。”

江亚胥腾地站了起来:“你早说一遍歌的名字?”

“《心阳》,心灵的心,阳光的阳。”周咿语气平静,逐字逐句地说,“作词龚懋,作曲龚懋,演唱龚懋。”

“不可能!”江亚胥一把甩掉揉皱的剧本,嗓音干涩沙哑,“你说的这个人,前不久我听到了他的死讯,剧院好像派人出席了他的追悼会……他不可能还活着!”

“几个月前,您跟我提过‘龚懋’这个名字,说他在巡演途中不辞而别,差点毁掉全剧组的成果。”周咿上前一步,“凑巧的是,今天早晨一个叫张兢玺的男人跑来找我,他也想冒充龚懋。我有些纳闷,除了孟院长每次开会拿龚懋当反面典型,还会有人记得他吗?现在看来,记得龚懋的,大有人在。”

江亚胥重新坐回椅子,神经仍然紧绷,眼睛透出警惕的神色。

周咿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说:“江老师,您无需顾虑,我请来的钢琴弹唱大叔,已经彻底和‘龚懋’这个身份划清了界限。他改了新的名字,离开燕都流浪了三年。至于以前的经历,他全部忘光了。”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江亚胥面部肌肉僵硬,“我对演员们一视同仁,从不徇私舞弊,有什么可害怕的!”

“您说得没错。”周咿表示赞同。

“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你的请求虽然合理,但办起来有点棘手。”江亚胥犹豫不决,“我给天狼星加戏、申请新添两台造雪机,这些都是上报了的。你突然找来七个人助阵,赶在明天早九点彩排前,审批能不能通过还是个未知数……”

周咿眨眨眼睛:“没事的,江老师,让他们直接上台就好。”

江亚胥勉强跟上周咿的脑回路:“先斩后奏?”

“是的。”周咿掀起白色针织外套的下摆,朝着江亚胥行个标准的屈膝礼,“之所以跟您提前打声招呼,是因为您为《星夜》这部戏倾尽心血,您最有知情权。”

“我很难不支持你。”江亚胥叹了口气,“从你刚才说的话里,我能体会到龚懋这三年过得多么不容易。”

“活着就是希望。”周咿抬眸,望了一眼排练厅大门,声音清朗澄澈,“神明公平对待每个信徒。有了神明的看顾,我们才能好好活着。”

听清“神明”这个词,江亚胥倏地一怔,慌忙移开视线,在不经意间发现周咿肩头的背包是敞开的。

或许是心慌过度,又或者是大脑短路,江亚胥想帮周咿合拢背包的拉链口,却帮了倒忙,背包里装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怎么搞的?我还没沦落到不中用的地步吧?”江亚胥慨叹一声,蹲下拾起三个型号相同的透明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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