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厉若海或浪翻云在场,看到这样的她,一定会立刻反应过来,她这是被彻底被气狠了。
不过说实话,就算是厉若海或浪翻云,大概也从没见她气成这样。
谢临云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对大部分人和事都无所谓的xing子。
她在武道上走得顺风顺水,又有两个让全江湖都不敢惹的长辈,唯一值得烦忧的事,大概就是成长过程里被风行烈捉弄了。
风行烈从小就爱同她开玩笑,惹怒过她不少次。
有时闹得大了,还需要厉若海亲自出面调停。
可所有这些被师兄捉弄而生的气加起来,都比不上此刻。
最重要的是,这会儿让她气到一句话都说不出的人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更不是在捉弄她。
他就是认认真真地在表示要与她绝jiāo的要求。
他说:“倘若我没记错,当日你曾说过,你堂堂天下第一许下的承诺,当然会算数。”
谢临云的胸口翻腾得更厉害了,也更不知道该怎么把心里的疑问倒出来了。
所有在她脑海里横冲直撞的质问汇聚到一处,再涌至嘴边时,都被染上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委屈。
最后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为什么?”她抓着手里的红qiāng,一字一顿道,“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而他只是沉默,沉默地绕过了她,顺便把那些菜谱jiāo到了院门外树下因听到他二人对话而被惊吓住不敢再动的扫叶侍女。
侍女本不敢接,无奈推拒之中,眼睛根本跟不上他变幻的动作,待反应过来时,菜谱已经在受伤了,再看黄yào师,早已退开两步,大步流星朝岛外方向去了。
“这……”侍女不知所措地看向还持qiāng站在院门口的谢临云。
她想问谢临云,这东西到底要怎么办,然而第一个音节还没离开喉咙,谢临云就一阵风似的朝黄yào师追了过去。
“你站住!”从来只笑眯眯信手应敌的洞庭湖主头一次如此气急败坏,“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她武功远胜黄yào师,想追自然立刻追上了,还顺道封住了他的去路,让他只能停下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相比之下,他平静得好似完全无事发生,“还请谢湖主讲些道理,及早履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