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两步,他忽然叫住她。
她回头望过去,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收起了那管玉箫,广袖迎风飘dàng,神情很远,看不出半点要再说些什么的意思。
可他如果真的不想说什么,又何必叫住她呢?
站定等他开口的时候,谢临云不知为何忽然意识到,此时相望的距离,比之前又远了些。
远得她几乎辨不清他此刻明明灭灭的眼神。
最后她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他说,“你去休息。”
谢临云嗯了一声继续往自己的临时住处走。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再度回过了头。
黄yào师还在那里没有动。
他看着她,看到这场积攒了一夜声势的夏雨温柔地坠下。
谢临云动作快,没有被淋到多少。
天明前的最后一个时辰她躺在床上,以为会辗转反侧无法成眠,结果伴着雨声,竟还是入了梦。
这梦乏善可陈,全然没有梦外的粥粉香气诱人,以至于辰时未至,她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昨夜对她说手帕来历的老人家果然已端了早饭进来。
相比昨夜,今早对方已热络不再,唯余礼貌。
谢临云再迟钝,也能察觉出其中差别,她想应该是黄yào师同其说了什么。
果然,给她舀了一碗粥后,老人家便垂着眼说起了黄yào师。
老人家道:“姑娘多用一些罢,我家少爷说,您今日便又要上路奔波,多用一些,路上也舒坦些。”
谢临云懂了,这是催她走的意思。
她想了想,重新取出那块青色的手帕,jiāo给那老人家,让她帮忙还给黄yào师。
本以为对方会迟疑为难,结果这老人家半点不惊讶地接过了,显然是早就知道她会还手帕。
谢临云不得不承认,黄yào师的确很了解自己。
她把手帕jiāo了出去,又喝了两碗粥,喝完郑重道了一声谢。
为表客气,她还特地夸了一下这粥熬得极好。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