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笑着道歉:“是我不对,吓着你了,需要惩罚吗?”
苏惠然:“……沈少爷安。”难道还真能罚人不成,她还是当没有这件事好了。
跟着沈浮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名女子,身材高大,脸上带笑,穿着一身黑衣,可看着却比沈浮更像一个纨绔。
苏惠然看着人,话音却是朝着沈浮去的:“这位是……”
沈浮指了指这个女子,道:“这是夜莺,平日里都是由她负责你的安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就让她贴身保护你,否则离得太远,总怕出现问题来不及过去营救。”
“原来是夜莺姑娘!”苏惠然没想到夜莺竟是长得这样,看样子她似乎比沈浮也矮不了多少,浑身上下英气十足,说是男儿身也有人相信。“真是多谢你每日里跟着我,护我周全。”
“苏小姐太客气了,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夜莺从沈浮身边走到苏惠然的身侧站定,她一低头,挑起一边嘴角笑时,真能叫一众女儿家都误认为俊俏郎君而动了心。
苏惠然与夜莺说着话,夜莺说着便抬手搂了苏惠然的肩膀,引得苏惠然一愣。
“咳咳咳!”
沈浮捂着嘴咳了好几声,苏惠然有些担心。
“沈少爷可是风寒了?”天气这般热也能着凉?
“无事,不用担心。”沈浮的视线趁她不注意,狠狠落在夜莺身上,夜莺只作不知,脸上的得意只浓不消。
三皇子那边已经遣人将疯婆子送了回去,自个儿回过来,却见沈浮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三皇子简直要笑出声来,谁能想到京城有名的纨绔竟然会那般紧张一名女子?
想归想,三皇子倒也没有故意捉弄人的想法,他也未走近,隔着一段距离与苏惠然几人告辞。
沈浮自然是觉得三皇子会看脸色,引得夜莺一顿白眼取笑。
苏惠然倒是还未回过味来,只觉得三皇子怎么突然变得怪怪的,刚才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走了?
天香居给沈浮留的位子是在二楼靠窗的室内。
苏惠然几人便说着话上楼,刚到转角有人刚好下来,苏惠然退到一边,让人先走,抬头却与来人的视线对个正着。愣了一下之后,她都要捂着脸哭笑不得了,今天怎么尽赶上巧合了!
第33章挑拨
从天香居楼上下来的正是凌蓉郡主。
一瞬间从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并不比苏惠然小,她大概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就见到苏惠然,以及……沈浮。
“……”
双方俱是沉默了一下,凌蓉率先打破了僵局,她面无表情地经过几人,下楼而去。
等人走开,苏惠然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自己也觉得好笑,虽然在那个曾经里,凌蓉嫁与沈浮为妻,但沈浮对她并无感情,甚至为了摆脱娶凌蓉这个可能,沈浮才与她定下成亲的约定。且凌蓉也是杀了她与沈浮的真正凶手,她并不亏欠她什么。
只是,可能是凌蓉曾与她示好且活得太恣意,叫苏惠然心生羡慕,对她产生不了恶感,因此才会有一种抢了她心爱之人的良心谴责。
几人在二楼坐定,此时已过了午膳的时间,都已吃过饭,便点了茶水和几样招牌的点心。
沈浮与苏惠然在窗边坐着说话,夜莺与绿珠、青素被赶在边上桌前吃东西、休息。
夜莺是个话多的,边吃点心边喝茶,还能顾上与两个丫鬟说话。
让这样一个说起话来又逗趣又停不下来的人当护卫,天天做着不能说话,还不能让人发现的任务,实在是辛苦了她。苏惠然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便有些同情,敏感的夜莺立即便察觉到了,顺带又是装可怜,惹着苏惠然对她更加和颜悦色,也惹得沈浮更加不快。
“簪子带来了吗?”
沈浮出声问道,顿时将苏惠然的注意力转了回来。
苏惠然回过头来,顺着他的问题道:“拿来了……绿珠,将簪子拿过来。”
绿珠与夜莺和青素说着话,但不忘时时注意着苏惠然这边,听得苏惠然叫她,立即捧着一个盒子过来。
“就是这个了。”苏惠然伸手接过,转而递给沈浮,“只是当初是装着它的盒子已经扔了,也不知有没有关系。”
当初扔了盒子的罪魁祸首绿珠顿时缩了缩脖子,都怪她手快,看着盒子脏想也不想便扔了。
“问题应该不是在盒子上,如果是盒子有问题,那他们应该想办法去苏府,而不是直接找上你。”沈浮打开盒子,将发簪拿了出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仔仔细细地来回看着。
夜莺这会儿也围了过来,一双眼珠子同样盯着发簪不放。
苏惠然看了一眼绿珠,又看了一眼也跟过来的青素,主仆三人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期待。
“找到了!”“在那儿!”
沈浮与夜莺的声音同时响起,将苏惠然三人的注意力又吸引了过去。
沈浮也不知道怎么施的力,只见他手指一扭,发簪便分成了两截,他手上一倒,一长条卷得如细丝一样的纸条便被倒了出来。
“应该就是这东西了!”
沈浮伸手拿了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来。
“这里面不知道写了些什么?”苏惠然看着也被勾起了好奇,想着这发簪还被她插在发间戴了一天,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沉了,她当时头上都顶了些什么内容啊!
沈浮又将纸条放回了发簪之中,将发簪恢复原样,边道:“这东西我需要交给太子,暂时不能打开,等事情结束后,我再告诉你里面的内容,大概应该脱不了是西北蛮族在京城安插的人手和一些大楚的重要情报。”
苏惠然也只是一说,好奇心也没有到非要知道不可的地步,听他解释,便笑道:“嗯,我都明白,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好,我知道了。”沈浮将发簪收了起来,抬头看她,目光温柔,嘴角带上一丝轻轻的笑意,突然声音压低了些许,听上去酥麻得叫人耳朵发痒,“这个发簪是不能戴了,我便拿走了,改日里我再买一个更漂亮的送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