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不要卖了奴婢!”
“少爷您求求夫人!”
“少爷……”
一整片喊着少爷求救的,却没有一个人喊少夫人,苏惠然原本也是句玩笑话儿,自然不可能真将人都卖了,不过听她们这般叫着,便闭口不语了……再吓她们一会儿也好!
沈浮被她们喊得头疼,转头斥了一声,道:“都闭嘴,都听夫人的!”
这下子求饶声终于从“少爷”变成“少夫人”了。
苏惠然等人求饶求得都差不多了,沈少爷也站在陪着笑脸陪得够久,她才对着刚才与她说话的那个嬷嬷道:“嬷嬷也看到了,皇上赐的宅子实在有些小,这些个人怎么也住不下来,不如就还是带回去侯府里,原来住哪还是住哪?”
嬷嬷领了差事来,哪能将人带来再将人一个不少地领回来,她一脸为难:“这……三少夫人,您别为难奴婢……”
她话还未说完,被苏惠然淡淡地看了一眼,便住了嘴。
三少爷的这位新夫人还真厉害,身上气势真足,这一个眼神便叫人心里瘆得慌,跟那些贵人似的。这位听说虽是嫡出的小姐,但亲娘早死继母教养并不经心,难得是天生自带的贵气?
沈浮这时接了话道:“那不如就留下几个?”
苏惠然瞥了他一眼,他立即送上笑脸来,见他那样儿,苏惠然都懒得理他,丢下一句:“随夫君高兴。”
便一甩帕子,自个儿转身回了屋里,不用猜就知道是气着了。
想想也是,哪位正经夫人能容得下夫君屋里这些许人,何况还是成婚刚过三日。
沈浮见着只得追了出去,道:“夫人等我……那个谁,就、就宝珠!你给爷挑几个留下伺候的,其他都回去!”
正屋的门“砰”的一声被碰上,沈浮那声音还有一半被关在屋里。
先不说外边儿宝珠如何挑人,莺莺燕燕们如何对宝珠气得暗自咬牙,又偏得讨好她以求得留下来。
屋里,沈浮推门进来,便见苏惠然坐在桌前喝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两个丫鬟正给她摆吃的。
“怎么没吃饭就出来,有没有饿着?”
沈浮顺手从绿珠手里接了粥碗过来,亲自递到苏惠然手边。
两人的样子太过自然,便知刚才在外面那是合着在演戏。
“她们都到了门外了,我就出去先看看,哪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苏惠然接过粥,温度正好入口,便小口小口配着菜吃着。
“吓到了?有没有吃醋?”沈浮见她吃着香,便也要了一碗陪着一起吃起来。
“原是想吃的,但一看这么多人,那醋还不得淹死我?所以就不吃了。”苏惠然见这人老抢她的小菜吃,不由瞪他。
“夫人聪慧!”沈浮笑着奉承,手下却抢菜不停。
“沈少爷!”苏惠然终于忍无可忍了。明明已经吃过饭的人,还来抢她的菜,太过份了!
“叫夫君。”沈浮逗得够了终于住了手,将菜送到她面前,自己转而去吃别的。
“哼!”苏惠然也没发现自己的脾气是见长了,都是叫沈浮日常给惯出来的,“留下来的人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都用来伺候夫人!”沈浮作讨好状。
“说正经的呢!”苏惠然偶尔都要弄不清沈浮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宝珠原是我的贴身丫鬟,后来成了通房丫头,其实是与夜莺一样是我的手下,还有一些顶着通房的名头在后院里,宝珠会把她们都留下,到时候你把她们安置在后院,不要露出声色,也不用特别照看,府上将人送来,肯定会有后续,那些一举一动就全靠她们盯着了。”
苏惠然是听沈浮亲口说过的,后院里那些女子他都没有碰过,所以刚看到那许多人,虽然吃惊却也没有吃醋,还配合着演了一出戏。但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宝珠和其他一部分人是沈浮的手下,想深了去,又开始心疼沈浮,到底是怎么样的不得已把他逼得这样过日子!
沈浮放了话将人留下一部分,那嬷嬷能将差交了便也不再多话,反正本来她被要求的也不是将所有人都留下,只要能留下几个就成了。
很快她便领了宝珠挑剩下的人走了。
宝珠带着十三个女子就在外间站在,没有一丝不恭敬。待到苏惠然叫丫鬟出来随便将她们打发安置在偏院里,也没有一丝不满的意思,带着人便下去了。
不等天黑,全宅上下都知道了宝珠姑娘被少夫人容不下,受了委屈。
又过了几日,宅里还是平静得很。宝珠那边也没有接到什么消息,更没有什么人来接触她。
苏惠然差点要怀疑她与沈浮是不是猜错了。
就在此时,她接到了宁国侯府二房送来的信,说是沈二夫人身体抱恙,要见见儿子的媳妇,喝一杯儿媳妇茶。
苏惠然对于去侯府并不乐意,听着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因着沈浮,她对整个侯府都没有好感,但也是为了沈浮,她还必须得去,不然沈浮头上就得多顶不孝的帽子。
第50章身世
等到晚上沈浮回来时,苏惠然将这事与他说了,他沉吟片刻便应了下来,决定第二日回沈府去“探母”。
苏惠然看他嘴角边毫不掩饰的讽刺,到了嘴边的疑问又吞了回去。
算了,沈浮与沈府之间的关系,如果沈浮想说就会告诉她,万一现在她问了他又不想说,那岂不是平白给两人之间添堵。
果然沈浮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与她一道吃饭,便说些京城里的趣事与她听,然后便睡下了。
第二日,沈浮带着苏惠然回宁国侯府。
下了马车便直奔二房的院子,也不管带路的丫鬟直说大老爷他们都在主院里等着,苏惠然自然是不会劝他说要先去给长辈见礼,不然与礼不合的话。
苏惠然知道沈浮的打算,但是一想到所谓贤妻,此时便该劝戒夫君,她便想笑,她的行为估计能叫婆婆气得夫家放话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