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她又坐起身,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字玩。
写什么呢,沈清疏手指悬着,心里首先冒出来的就是她的名字,如此自然而然,她嘴角不自觉地溢出笑,悄悄落下了一个“止”字。
她抿着傻笑看了一会儿,眼角余光撇过去,见林薇止没有看见,于是也不遮挡,静静看着它风干消失,然后又沾了水,开始画一个头大身小的小人。
但以指作画还是太勉强了,水痕粗细很难控制,与她想象的大不一样,沈清疏失望地抹去水痕,忽然灵机一动,伸手拉了下林薇止衣袖。
林薇止停笔望过来,安静地以目光表示询问。
沈清疏笑道:“借你纸笔一用。”
“怎么了?”林薇止不知她要做什么,还是把笔递过来。
沈清疏取了张白纸,舔好墨,在心里构思了片刻,才小心落笔。
林薇止好奇地转身过去看,见她几笔下去,一个活灵活现的小人便跃然纸上,这小人十分矮小,头占了身子近一半,眼睛很大,一头黑发几乎垂到脚跟,面容玉雪可爱,同她有几分相似。
这小人比例十分奇怪,却不显得畸形难看,反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味道,林薇止还从没见过这种画法,不禁好生讶异。
“这是我么?”她凑近了些仔细打量。
沈清疏在旁边又添上一个同款的自己,笑着问:“嗯,我画得怎么样?”
她也学了好几年的丹青,但在这上面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只能画点基础的花鸟虫鱼,这下照猫画虎,她自己觉得还画得可以。
林薇止看了她两眼,没有说线条力道的问题,奇怪道:“这种技法我从未曾见过,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啊,这个倒是不好解释,世祖也没发明漫画,沈清疏挠挠脸,含糊道:“就……随便跟人学的。”
林薇止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追问道:“跟哪一位画师?”
“没有哪位,你不是也认识教我的官夫子吗,”一时嘚瑟,却骑虎难下,沈清疏硬着头皮道:“反正瞎学,自己瞎画的。”
林薇止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新创的?”
这几笔虽然简陋,却实在与当下人物画法大不相同,以她对沈清疏画技的了解,这很难解释得通。
咳,她倒也没那么厚脸皮,沈清疏转移话题道:“不是,这叫什么技法,我没有那水平,就是瞎画,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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