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嘴角抽了下,很是艰难地道:“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是说了一切从简吗?”
“可不是从简了,”笙寒也十分茫然地看着她,“这比府里实在是差太远了。”
“……”
沈清疏偏头对林薇止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来说。
林薇止轻咳一声,忍住笑道:“姑爷她想自己做道菜,还有地儿能腾给她吗?”
“啊?这……”
沈清疏前段时间自己下厨的事,笙寒当然也知道,不过只以为是她心血来潮而已,不想今日她却又突然出来捣乱。
当然,她嘴上肯定不敢说沈清疏捣乱,只是面露为难之色地道:“硬挤出来肯定还是有的,只是,奴婢担心误了晚膳时间,而且今日人多嘴杂,也害怕冲撞了姑爷。”
沈清疏越听越黑线,等她说完连忙拒绝道:“那不用了,你快去忙吧。”
笙寒暗暗松了口气,“那婢子先告退了。”
等她走了,沈清疏回过头,郁闷地看着林薇止道:“腾什么地儿,我要问的是这个吗?”
林薇止无辜地眨眨眼,“不然呢,你想问什么?”
沈清疏瞪着她,暗暗磨了磨牙,她是那么没眼色的人吗?厨房这么忙乱,还非要自己上阵?
林薇止和她对视一阵,见她眼睛眨也不眨,像是和她比拼谁先认输一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沈清疏也跟着失笑,摇摇头道:“就我们两个人,做那么多菜做什么。”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她虽然会背这首诗,但后世物质富裕,她在诚意伯府也是锦衣玉食,一直对这些没什么实感。
直到来了岳水县,经过秋税,尤其经过这次垦荒,她才真正觉得粮食太宝贵了,顶着晒脱皮的烈日劳作,哪一株禾苗没有沾染过汗水。
所以她在府里厉行节俭,当然也没有委屈自己吃糠咽菜,只是每日三餐份量减少,尽量不剩下太多。
两人慢悠悠走回院子,林薇止宽慰道:“便是寻常人家,年节里也要破例一次,我们在京城时,也不过四人,在笙寒看来,缩减这么多菜,已是大大节俭了。”
沈清疏叹了口气道:“说是这么说,可寻常人家,剩菜是不会倒的,看前日里救济的那些乞儿,冬日衣衫单薄,能不能熬过冬天全看命硬,我就觉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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