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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比河岸,当时剧组正在拍一场重头戏,谁也没空管她。她自己走到了这座边境小镇。虽然外面不太安宁,但这座小镇靠近边境,且有军队驻守,因此还是一片宁静平和的景象。上一秒是这样没错。但是紧接着下一秒,激烈的枪声响起,周围到处都是尖叫声和毫无纪律的推搡逃难声。首都遭到反叛军袭击,赞干比亚国土不大,军事力量不强,大部分军队已经赶往首都。慌乱间,她躲进了一间居民房。这间房子的主人早就避难去了,临走之前连门也没来得及锁,褚漾躲在桌子下,瑟缩着身子祈祷观世音菩萨保佑她。她闭眼,嘴里念念叨叨的。以前去寺庙都没这么虔诚过,如今听着外头嘈杂喧闹的声音,倒是一心向佛了。观世音菩萨,你快来救救我吧。门忽然被推开,褚漾一惊,生怕是什么拿着枪的坏人来了。她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那个门外的人用中国话问了句,有中国人在里面吗?褚漾泪流满面,呜呜呜观世音菩萨显灵了!她手脚并用的爬出了桌子,倒是把门外的人吓了一跳。褚漾呜呜咽咽的哭着,边哭边说,我是中国人。男人蹲下身子替她擦去了眼泪,小meimei,别怕,没事了。褚漾双眼朦胧,看不见男人的长相,只听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觉得这男人很年轻。她用力擦了擦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很年轻的男人,戴着眼镜,一副斯文俊秀的样子。清俊干净的五官,那双颜色很浅的眼眸。褚漾晃过神来。就是这间屋子,她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师兄。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去年的讲座会,也并不是高三时在清大的教师办公室。而是多年前,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褚漾抓着男人的衬衫袖扣,再也不可抑止的大哭了起来。把徐南烨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心疼自己,还是刚刚没保护好她让她也受了伤,只好耐心且温柔的低声抚慰她。
>徐南烨拧起眉,听她哭得这么可怜,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快碎了。“还是受伤了吗?伤到哪里了?”褚漾用力摇头,然后低头用力攥着他的衬衫,哭着叫了他一声。“哥哥……”徐南烨瞳孔蓦地放大,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像是失音了一般,浑身麻木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竟然连回应她的力气都仿佛从身体深处全部被抽空。他用力闭上眼,再睁眼时浅眸已然深沉得如同万丈深渊,眼中尽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与痴念。男人短促而痉挛的沉沉呼出一口气,纵使胳膊已经疼得快失去知觉,他还是尽力抱紧了怀中的人。“我在,”徐南烨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嗓音喑哑,却又带着微弱的哭腔回应她,“这次换哥哥保护你。”对他而言,哪怕这一刻,死了也是值得的。第86章过往赞干比亚内战彻底爆发的那一天,无数的中国过境公民与当地华侨向中国驻赞干比亚大使馆求助。大使馆从未这么热闹过,也从未这么狼狈过。徐南烨正在馆内安抚避难群众。以黄巾军为称的反叛军开着几辆重型武装机车停在了大使馆门口。他们的目的很简单,让使馆开门,他们怀疑有赞干比亚的政府高层趁机溜进了使馆内避难。在使馆内避难的都是普通人,听不懂外面的人在嚎什么,却能听到枪火与炮弹声的含义。尖叫和哭泣在使馆大厅内环绕。年过半百的大使先生面红耳赤。这群叛军真是疯了!中国使馆都敢闯进来!常年在国外任职的大使先生早已不清楚和平二字怎么书写,使馆是他在这异国他乡中最安全的地方。积年累月的工作负荷早已让他身体大不如前,到如今被气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直到有人扶着他坐下,才稍稍平复了些心情。徐南烨语气平静,我出去跟他们谈判。大使先生望着他肃沉冷峻的面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位徐部家的二公子,初入政途,原本前途大好,却不知怎么被外派到这么个不安宁的地方来。是升是贬并不重', '')('分卷阅读162 (第3/3页)
要,外派就意味着离开他们安稳宁静的国家。人前外交官是多风光无限的职业。人后谁都怕一纸调任令从此背离国土,客死他乡。大使先生叹气,你父亲当初就不该把你派到这里来。当大使离职或不能履行职务时,作为公使衔参赞,同时也是外交代表的主要助手,徐南烨有这个义务履行临时代办谈判职务。他推开了使馆大厅的门,站在了铁栏内。个子高挑的年轻男人穿着剪裁简单的白色衬衫,系着灰色领带,左胸上别着黄豆大小的中国国徽。就这样站在了比他高出好几倍的武装机车对面。徐南烨语气沉肃,中国不主张干涉任何国家的内政,请你们离开。为首的反叛军跳下车,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们不伤害中国人,就是想进去找找有没有他们那狗屁政府的走狗在里面躲着。徐南烨不为所动,仍然用平静却有力的西语让他们离开。请你们尊重国际合约,贵国内政变动与我国公民并不相干,大使馆在没有收到两方政府指示前,绝不会开门。眼前的男人很年轻,清俊干净的脸,看着约莫也不过二十多出头的样子。而反叛军头目却年近四十,留着一脸络腮胡,当过雇佣兵,做过抢劫掠杀的勾当。头目用枪口对着他,再次让他开门。徐南烨瞥他,藏在镜片下的琥珀色瞳孔中满是无谓和淡然。头目看着他左胸口上的国徽,和他身后正徐徐升起的中国国旗,狠狠地啐了声,骂骂咧咧的扬手离开。铁栏外的反叛军暂时撤退了。他们不是怕这几个外交官,也不是怕这座使馆,更不要提那一枪就能击落的旗帜。他们怕的是这群中国人背后坚实且强大的国家。中国驻赞干比亚大使馆宛如一座结实的堡垒,即使屹立于馆外的国旗沾满了灰尘,也依旧是反叛军不敢踏入馆内的坚实护卫。空旷的大厅里已经挤满了当地华人和入境旅客,外面还有未来得及入馆的中国人。徐南烨已经两天没有闭眼,不停有人过来询问什么时候才能回国。大使先生扔下电话后神色凝重。莫桑比河岸那附近还有一群中国人,听说是个过来拍电影的剧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