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得起放得下吗?”
苏霁卿道:“我拿不起,也放不下。”
赵宗冕点点头:“那你敬重缅怀林西闲吗?”
苏霁卿沉默:“不管是生是死,我对西闲,从来都敬爱有加。”
“本王说的是敬重,你说敬爱,可见你果然爱极了她。那样的美人活活烧死了,你心不心疼?”
苏霁卿的眼前又出现那个惊魂的夜晚,面对这个冷酷的镇北王,他再一次庆幸那夜自己孤注一掷地去了王府。
苏霁卿知道自己该终止话题,心不心疼,不管林西闲是生是死,都轮不到他说。
但面对挑衅似的镇北王,苏霁卿回答道:“至少比王爷心疼。”
刹那间,赵宗冕负在腰后的手一抬,仿佛要抽出,却又克制地停了下来。
最终他向着苏霁卿一笑:“苏霁卿,其实本王觉着,若不是跟了我,林西闲嫁给你,好像也挺般配。”
苏霁卿不知他何意,却也知道他必有后话。
果然,赵宗冕道:“只可惜,这辈子你是不能如愿了,不管她是生是死,是人是鬼,她都是我赵宗冕的。”
镇北王说完,仰头一笑出门,翻身上马,绝尘而去。门口本有四名内侍打扮的人等候,见他策马狂奔,忙不迭地都跟着追了上去。
苏霁卿站在门口,双脚却仿佛踩在了沼泽之上。只依稀听旁边有人叫自己,然后不知是谁说道:“王爷身边跟着的这几位爷,是大内的,还是镇抚司的?”
另一个说道:“看这身手干净利落,必然是镇抚司的内卫。”
“人在京内,怎么还安排镇抚司的好手跟随,这还需要保护着不成?”
“你想必是傻了,这哪里是保护,这是监视……”说到这里,便忙打住,见没有人留意,且苏霁卿似在发呆,便趁机忙双双溜之大吉了。
古镇,枕水街。
因为已经是年下,镇子上也充满了春节来临的喜气洋洋,西闲也早早地打发阿芷去买了一串红红的爆竹,准备应个景。
这毕竟是她跟泰儿“重生”似的第一年,过了年,小泰儿也算是“一岁”了。
日子过的平淡而充实,对西闲来说,这样的平淡,就像是一朵花以最慢的速度开放,虽然看似一样,但是每一刻都有其静美不凡之处,令人愉悦而心醉,弥足珍贵。
而她每天面对泰儿的小脸之时,这种感觉便越发强烈。
虽然料到苏霁卿已经抵达京师,但他并没有传信回来。西闲知道他行事谨慎,这样做必有缘故,只早晚三炷香,祈念一切顺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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