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为是谁?”赵宗冕的双眸微微眯起。
这会儿若是搪塞他,无异于自寻死路。
西闲只得承认:“臣妾以为是柳夫人。”
“她经常在你洗澡的时候来找你?”赵宗冕眼睛睁大。
西闲否认:“并不是,有时候是在……”说到这里,有些窘然,毕竟另一个答案也好不了多少。
“是在哪里?”
“卧房。”
赵宗冕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对:“那个小贱人,真是……”
“柳夫人只是偶尔跟我说几句话。”西闲想到柳姬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疤,生恐因此又对她不利,忙垂头道:“请皇上勿要怪她。”
赵宗冕抬手,在她脸颊上抚过:“放心,还不至于。”
他的手微微用力,已经令西闲抬起头来。
被热水熏蒸的脸,越发似人面桃花,她不经意抬眸扫过去,目光相碰,望着那一双水汪汪令人心荡神驰的眸子,赵宗冕突然失神。
西闲看到他眼中陡然而起的光。
她忙垂下眼皮:“请……您先回避,容臣妾穿好衣裳。”
“穿好了再脱,是不是太麻烦了,”赵宗冕缓缓俯身,近距离盯着西闲的双眼:“朕突然想起来,如今连小崽子都有了,但是……居然没有跟小闲,正正经经地洞过房。”
洞房花烛的时候,她大醉,他一时心软,放过了。
回雁北的时候,终究按捺不住,结果……成了他至今不除的阴影跟心病。
后来她有了身孕,让他空有一身武功而无法施展。
赵宗冕说着,手在腰间一动,腰带悄无声息地松开,跌落在地。
他目不转视地凝视着西闲,手指扣在自己肩头斜襟上,慢慢把扣子解开。
到了这个地步,西闲自然知道了他的用意,但是……在这里?
无法可想。
原先在马车上那一回,已经足够她噩梦半生的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西闲本能地抗拒,她想要离开这种令人无地自容的窘境,当下不再看他,只是壮胆回身,探臂去取搭在屏风上的衣衫。
可又不敢过分起身,毕竟一动,便春/光乍现无法遮掩。
额头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水,湿湿地颇为难受。
西闲觉着自己这辈子最艰窘的时刻都是拜此人所赐,可是偏偏似命中注定,就算逃离了,最终也还是得回到他的身边。
西闲只得凝神,竭力探臂。
手指擦过衣衫,她心中一宽,才要顺势将衣裳勾过来……人却已经给一把揽住。
像是给擒住的猎物,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