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想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发生,只是一时想不到,倒也罢了。
沐浴完毕,那边小江子探听消息回来,阿照把他叫进来回禀。
小江子说道:“听说先前皇上去过凤安宫后,两人曾争执过,然后皇后娘娘不知为什么竟去了太极宫见太上皇……后来就回去了。”
西闲听到吴皇后去见成宗了,心头一动。小江子又道:“还有一件,李娘娘去过一次,好像惹的皇后很不高兴,还摔了东西。”
西闲听完了,问道:“你不是跟着太子的吗?怎么回来了?”
小江子笑道:“奴才本是跟着太子殿下的,后来遇到了顾统领来接,太子就跟着顾统领去了勤政殿,那里跟着太师跟翰林院的大人们听课写字的,至少一个时辰才能歇息呢,奴才趁机就回来了看看。”
西闲听说跟了顾恒,倒也放心。
小江子要退下的时候又说道:“对了,奴才从凤安宫回来的时候,看见文安王爷也急急地进宫了,不知道是不是也听说了凤安宫的事儿,看方向是往那边去了。”
小江子退下后,外头内侍道:“章令公主到。”
西闲忙站起身,不多会儿,章令公主领了两个侍女从外入内,见了西闲迎自己,便笑说:“贵妃娘娘总是这么客套,以后我就不敢来了。”
西闲请了她落座,章令说道:“本是要来看看贵妃娘娘的,这来的路上怎么听说凤安宫出事了?”
西闲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皇上已经赶去了。料想没什么大碍。”
章令道:“皇后从来都是最让人省心的,倒不知发生了什么。也罢,横竖跟咱们不相干。”说着回头对那两个侍女道:“拿上来。”
侍女手中都拖着锦盒,此刻便放在桌上。
西闲道:“这是何物?”
章令公主道:“我近来得了些小物件,给娘娘拿着玩。”
打开第一个匣子,却是些瓶瓶罐罐,章令指着道:“这两个是新得的面脂,羊奶制的,涂在脸上身上,最是保养。”她看一眼西闲,笑道:“娘娘天生丽质,自是用不着,不喜欢的话可以赏人。”
西闲道:“多谢惦记。”
章令又道:“这两个是……”她凑近了对西闲道:“上回你从京城去雁北,我送了你一瓶,不知用着可好?”
西闲起初不知何意,突然想起她仿佛送了一瓶跌打药膏给自己,那段时间因为赶路,时不时腰腿酸痛,的确倒也用上了,好像还是有些效用的,涂上后清清凉凉,本来淤青的地方也好的很快,只不过太不顶用,才用了几天就没了。
西闲笑道:“原来是这个,这个甚好,去雁北的路上多亏了。公主实在心细,竟还想着。”想起自己膝盖上还有些青紫没散,觉着此物倒是送的及时。
章令公主一愣,似乎诧异她居然说出这话,她张了张嘴,才半是迟疑地说道:“你……娘娘你觉着合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章令瞅了西闲一眼,又打开第二个匣子,这里头装的却都是些小玩意,看着全是孩子玩儿的。
西闲立刻也知道必然是给泰儿的,一时大为惊喜。
原本西闲以为章令公主是来送些珠宝古玩之类,没想到全都是些实用的小东西,不仅想到自己,还想到了泰儿,倒是让她喜出望外,发自真心的喜欢起来。
西闲拿起一个木头制的小车,笑道:“好精致的东西,泰儿看见了一定喜欢的了不得。我先替他多谢公主了。”
章令公主见她满眼含笑,知道是可了她的心意了,倒也松了口气,便道:“这些本来都是不值几个钱的,最难得的是让太子高兴,那就是无价之宝了。”
西闲笑着点头,深以为然。
于是让阿照把章令所送的东西先收了起来,两人闲话了一会儿家常。西闲也问起关潜有没有消息,章令叹气道:“娘娘这里都没消息,我这儿哪会有。本以为跟着他来了京城,总能守着儿子好好过活了,没想到仍是这么东一头西一头的盼望着。”
西闲便安慰道:“小公爷是领旨办差,也是皇上对他信任才委以重任的,他先前在军中已经极为出色,再历练了这一场,一定更了不得呢。”
公主听得喜欢,笑道:“但愿像是娘娘所说的……”却又叹气道:“其实看他出息,我这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忧虑,比如之前在雁北,受那样重伤,幸而有惊无险,不然我这当娘的可活不活了呢。”
西闲听的心有戚戚然,便点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又盼他出色能耐,又盼他一世平安即可。”
“可不就是这话?”公主笑看着西闲,道:“等潜儿这次回来,我可要好好跟皇上说说,以后别再派他这些远行的危险的差事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他的亲外甥,就算不去顶这些差,难道就肯亏了潜儿吗?”
西闲听了这话,已经猜着了公主的心思。
公主自然是不舍得关潜冒险吃苦,所以故意放这话,也许还想请她在赵宗冕跟前说上两句,相助关潜“平步青云”之类……
西闲虽不喜欢做这种事,可是因知道公主是疼爱儿子,便也并不多说,只道:“皇上自然也是疼顾小公爷的,小公爷又那样出息,皇上必然体恤公主的心意。”
章令见她和颜悦色地应承,便握住西闲的手笑道:“如今你也是当娘的人,自然是懂我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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