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所有人看来,仍是一如既往毫无不同。
但只有顾恒自己清楚,贵妃……在疏远他。从那虽仍温和如昔却实则防范疏离的话语里他可以听得出, 从见他的时候从来身边都安排着若干宫侍, 他也察觉得出。
顾恒隐约感知西闲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才这样。
但这已经足够让他心情郁郁了。
顾恒回到勤政殿,入内回禀。
赵宗冕问道:“老夫人出宫了?何必让老人家再跑一趟。”
顾恒道:“是祖母执意要来谢恩的,还说先前赏赐的东西太多了, 让我跟皇上说说, 拿回一些来。”
“给你是疼你,”赵宗冕笑道:“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何况都是贵妃精挑细选的,你送回来岂不是有折了她的心意。”
顾恒听着这些话,低头不语。
赵宗冕道:“怎么了?明明好事将近,整天却仍板着一张脸,是了,莫不是觉着你要成亲了,朕还让你在宫里当差,所以你心里不受用?”
“并不是这个意思。”顾恒忙回答。
赵宗冕突然拧眉,脸色郑重:“说起来,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朕竟忘了问你。”
顾恒瞧他如此肃然,只当是正经事,忙问:“不知何事?”
赵宗冕冲着他招招手,示意他上前,顾恒不疑有他,便走到桌边驻足。赵宗冕瞧着他笑问:“这么多年也没看你身边有个女子,你可还是个雏儿吗?”
顾恒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皇上!”
赵宗冕笑道:“别怕羞啊,看你愁眉不展的,总不会是不晓得洞房花烛夜要做些什么吧……如果嫌弃外头那些人不好,贵妃不是赏赐了你们家十个宫女吗?那可也是经过她精挑细选的,便挑两个练练手,或者朕可以……”
话未说完,顾恒淡淡道:“臣告退了。”转身往外走去。
赵宗冕一怔,拍桌子道:“站住,朕还没说完呢!”
顾恒头也不回到:“皇上若是舍不得那十个宫女,臣愿意给您送回来。”
“混账!跟你说正经事呢,你给朕滚回来?”
眼见顾恒自顾自越走越远,赵宗冕揪了一支狼毫,当作射箭一样向着他掷了过去。
顾恒脚尖一点,旋身之际单臂一挥,将狼毫捉在手中,同时双掌相交,右手在左手上一撞,如同作揖的样子,却把掌心那狼毫撞的倒飞出去。
赵宗冕抬手,准确地擒在手中,狼毫在指尖打了个转儿,笑道:“臭小子,越发壮胆了,还敢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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