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泰儿又很小,所以西闲从不说他的身世经历。
泰儿睁大双眼:“母后快说,我是在哪里出生的?”
刹那间西闲仿佛回到了那个嘈杂纷乱的小客栈里,那惊魂一夜,孤立无援似的。
西闲轻声道:“你是在泰州出生的。你出生的时候,母后身边孤零零的……谁也没有……”
时至今日,提起此事,仍是叫人猝不及防地红了双眼。
有泪隐现,西闲抬眼看向前方的苏霁卿道:“只有苏侍读。”
苏霁卿本能地想拦着西闲不叫她说,但是听着她缓缓提起往事,不知为何,原本波平如镜的心突然也波动起来,竟隐隐地有些窒息,眼尾瞬间也红了起来。
泰儿吃惊地看着西闲,又看看苏霁卿,似乎不明白她的话。
西闲道:“泰儿不知道的是,那时候母后被人所害,是苏侍读一路护着母后,也是他保护着母后,才让母后顺利的生下了泰儿……泰儿说,每每见了苏侍读就觉着喜欢,那是因为,你出生的那一刻,是苏侍读……第一个把你抱入怀中的。”
终于,两行泪自眼中滑落,西闲闭上双眼,竭力稳定心神。
泰儿震惊之极,但又被西闲的情绪感染,忍不住也红了双眼:“母后……”
西闲道:“那时候,母后曾许过苏侍读,要让他做泰儿的义父。”
“义父?”泰儿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霁卿,“义父……”
西闲把泰儿抱入怀中:“先前母后不想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泰儿还不懂事,但泰儿慢慢长大了,这些事,你要牢牢地记在心里,知道是谁……当初救了母后跟泰儿,知道是谁对母后跟泰儿……有这般大过天的恩义,你听见了吗?”
泰儿流着泪点头道:“母后,泰儿听见了。母后不要哭。泰儿不会忘记的。”
西闲忍住泪:“你去,向苏侍读跪一跪,叫他一声……”
泰儿举手把眼泪拭去,走到苏霁卿身前。
苏霁卿忙道:“使不得。皇后……太子不能……”
泰儿双膝跪在地上:“泰儿拜见义父。”
苏霁卿不敢十分扶他,只得也跪在地上:“太子快起来。”
泰儿道:“我才知道原来是义父救过我跟母后,义父怎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苏霁卿看着小孩子泪眼汪汪,鼻头跟眼睛都红红的,早也无法按捺心情,深深呼吸,把泰儿抱入怀中,泪也从眼中直坠而下。
顷刻,西闲止住泪,劝住了泰儿,才对苏霁卿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跟三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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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文安王妃虽也来贺寿,只是也提前离席了,原来文安王从过年之时就卧病在床,期间时好时歹,所以王妃提早回府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