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吃痛,却没有松开手:“公女,你是属狗的吗!目前为止,你咬过多少人了?”
阮笙松开祂的耳朵,表情终于松快了一些:“假如给我一把匕首,我都不会使用牙齿来作为凶器。”
“那现在,满意了吗?”
卢修斯疼得眉梢抽抽,无奈地问。
阮笙没说话。
祂到了六楼的休息室,在长沙发上把阮笙放下来:“哪里抽筋?”
“骗你的,没抽筋。”阮笙说。
“……”卢修斯笑着说,“你要不是我学生,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碾死。”
“你不会那么做的。”
神明不会浪费力气做对自己没有意义的事情。卢修斯觉得自己身上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就不会那么快杀死自己。
在价值被消耗殆尽之前,她可以在他的原则线里占地为王。
“我去给你拿水,你安分点。”
卢修斯从蹲在地上的姿态变为站起来,视线一下子就拔高不少。压迫感也指数级别增长,祂叹着气走出去,阮笙才浑身瘫软地窝进沙发里。
……祂真的很高。
一点都不像神明一样会好好穿衣服,内里穿着高领衫,外搭束腰长袍,领口和腰带处都缀着星象装饰,五指上四根手指都戴上了戒指,头发精心地打理过,甚至连翘起来的每一个弧度都堪称完美。
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才到祂胸口,一般她抬头看,只能看到祂的下颌,那祂低头的时候,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头顶吧?
阮笙出神地想着。
门这时被敲响。
好快。
“门又没锁,直接进来就行了,”阮笙头都没偏,虚弱地说,“居然还破天荒地敲了个门,良心发现……”
差不多的身形在她的身旁坐下。
阮笙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右手手腕被拎起来,捏住,扯了过去。她跌在青年的双腿上,看见对方瀑布一般的金丝吹落在肩膀和沙发上,雪蓝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拿起她的手腕,贴在脸颊上,无视了她惊惧的眼神。
头顶的数字,不停地跳动着。
……15%,14%……
12%……10%……
“好久不见,”罗兰的语气难得没那么冷若冰霜,“公女。”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
“这样的天气里,你的身体,依旧还是这么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