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张矩又来了,彼时我刚沐浴完坐在梳妆镜前梳头。
床榻上两个孩子玩闹着,看到张矩的一瞬间都两眼放光,争相张开手想要抱。
我有些恼他近来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但还是挂上得体的微笑走在他身后看着他和孩子们玩乐。
大约女郎肖父,阿浓的脸型、五官无一不像张矩,可难免太英气男相,只一双眼睛随了我,笑起来似是山中遍野的桃花,春波荡着潋滟。
若在阿浓脸上一派明艳热烈,可娘亲说我面容似山雾朦胧,唯这对桃花眼流淌着肆意的艳欲,所以我不爱上妆,红颜祸水诸如此类的名头承受不起。
而琰儿则是像我更多,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后会很纠结,一边为着嫡长孙一边又因琰儿的相貌多有置喙,有时我带着他们去请安,当着张矩的面都会说一句“貌若好女,略显阴柔”的惋惜。
张矩似是顾惜我的心绪,只第一次就从我怀里抱过琰儿举着端详回答“琰儿生得有如佛前玉观音,来日定是个仁悯宽厚的君王,儿臣以为是个好相貌。”之后,太后便再没有提起对琰儿外貌的话语。
青兰和云缨领走了阿浓和琰儿,离开前我看向他们,琰儿趴在青兰肩头直勾勾地盯着我,瘪着嘴好不可怜,看得我心也要化了,不管张矩如何,恨不得立刻抱回来。
待连背影也瞧不到了,张矩低哑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人影都没了。”
我这才慢慢回身看向张矩,凑近了闻到他身上散发着一丝酒气,按下心内略有的不满。
“陛下夜里饮酒,也不怕酒气熏着阿浓和琰儿。”
张矩笑了,黑沉的眸子在烛火下催生出许多慵懒的醉意来:“是我不好”
说完,抚上我的肩头用力向下一扯,我横着倒进他的怀里,有些狼狈地想要重新坐起,柔顺的长发因着动作扬起落在胸前,张矩手指滚烫一缕一缕地撩着微微乱了的发,划过裸露的肌肤刺激地滚着一粒粒小疙瘩起来。
见他手指又有继续往下探去的趋势,我按着他的胸脯起身:“妾不喜欢这个姿势”扭着好难受。
张矩低低笑出了声,把我复又扑在身下,昨日青兰刚给我换了床牡丹锦被,据说是鹅毛打的内里,松软地让我深陷其中。
我心有抵触,双手被压制地动弹不得,怕他喝了酒又要像在甘泉宫时折辱我,气极屈膝想隔开我和他的距离,却不料他松了一只手捉住我的脚,只见他皱了眉。
“还是这般凉,药浴每日都有泡么”说着起了身靠回枕榻,解了外衫带子握着我的双足塞进他的中衣里。
贴着他炙热的胸膛,粗糙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把玩着我的脚趾,在昏黄的烛光里格外玉莹白皙。
我反手撑在锦被上半坐起,张矩低垂着眼,脚趾一颗颗地被揉捏过去,有些痒,想撤回却舍不得那股暖意。
或许是视线太过灼灼,张矩抬眼与我四目相对,我从脸羞红逐渐变成眼酸红——看着他捧着我的脚在心口捂暖的模样,心内又开始苦涩他的满目痴迷早就不单属于我一人。
泪眼朦胧间,张矩放下了我的双足,欺身上前,吻住我的眼,呼吸纠缠着,我却心生恼怒,推开了他,不想他脸上闪过一丝焦急,无措地擦拭我面上的泪珠:“上回在鸿宁殿,是我混账了,咸枝你不要推开我”
提起上回,我登时泪如雨下,在张矩胸前捶打着,没几下又被制住反扑回锦被里,张矩的吻在我脖颈间拱着,另一只手褪下我的亵裤,手指急切地刺入。
耳边充斥着下边传上来的淫靡声,张矩也从我发间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抚着我的脸。
窗外的风刮过梧桐的树梢,发出沙沙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矩抽插地频率有意与这声音标齐,我看着他如墨的眼,仿佛在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我,我努力想要看清那张脸,可又让我感觉,这张芙蓉面可以是任何女人。
眼角又沁出泪花,身下的频率加快,贝齿咬住下唇,抵挡住快要呼之欲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