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早点脱离这个世界,出去举报研制出这系统的坑人部门。
与两人交代几句后,穆嫒松开他俩的手,独自一人走到赵云身旁,与他并肩。
“今日骑射酣畅淋漓,子龙真乃猛将也!我虽也曾在老师门下求学,但比之伯圭与子龙还是相差甚远,哈哈哈……”
她瞅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某人,离他又近了点:“若有机会,日后可以向子龙请教吗?”
赵云闻言,侧头看她,眉微蹙:“赵某不擅骑射,大人可向公孙将军请教。”
穆嫒想起公孙瓒暧昧的神情和张口就来的话,忙摇头:“我来此投身便已麻烦伯圭了,若是还让伯圭来教我骑射,实在惭愧。”
她顿了顿,伸出手,虚虚地去拽赵云右臂垂下的衣袍:“我也是存了私心的,想多与子龙相处,子龙——”抬头看着这人平静的脸,她有些紧张地抿抿唇,“我,我初见你就心生欢喜,你愿意,愿意与我相交吗?”
话说得磕磕绊绊,脸上神情却真诚极了。
赵云脚步一顿,停在原地,静静地看她。
身后,二爷眯眼看着赵云,叁爷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溜。
穆嫒大大方方的任他看,脸上适时浮上一抹红晕。
“大人,方才骑射,为何不尽全力?”
清清朗朗的声音响在耳侧。
穆嫒认真思索了会儿,作不解:“我尽全力了啊,子龙为何如此问?”
他嘴角下撇,本就冷淡的脸色此时如腊月寒冬,冻人得很。
赵云低头看她拉在自己衣袖上的手,一甩手臂,直接挣掉穆嫒的手走了。
穆嫒:……完,装逼装过头了。
远远的,传来那人冷冷嘲讽的声音。
“大人言语,赵云不知该如何分辨真伪!”
穆嫒:……
被丢在原地,她不好再继续跟上他的步伐。
身后本是给两人提供单独空间的关张来到穆嫒身前。
张飞瞪了眼越走越远的挺拔身影,不满道:“敢这样对大哥,真是不知好歹!”
关羽站在穆嫒身边,悄然拉起穆嫒的手:“此人刚正,大哥不该这般对他。骑射比试时,他就在大哥身边,大哥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中。”
穆嫒叹气笑:“唉,是我的错,我该对子龙说实话的。”
关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穆嫒仰头看他一眼,她觉得二爷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如果把他当成一个女娃来看待,二爷现在绝对是贤惠持家的人妻类型。
叁人闲散地在四周逛了逛。
月上柳梢头。
公孙瓒设的宴席在军营的一处大帐中。
穆嫒和二爷叁爷过去的时候,见帐外二人正在说些什么。
公孙瓒手搭在赵云肩上,身体倾斜整个人似都要倚靠在他身上,美貌的脸上是轻挑的笑,眼角含媚,红唇轻启。
“玄德骑射虽比不上我,可对比他人绝对能算得上熟练。同师时,她因骑射没少挨先生训。子龙,你可知她为何被训?”
赵云沉着脸,不言不语。
他已经断定自己与刘玄德不是同路人,她更不可能是自己一直想要去追寻的人。
他并不想去了解关于她的任何事。
公孙瓒见他这副冷淡样子,含着笑意,手伸到他发后,单手解开赵云束在额前的青色带子。
一条横在额头上,狰狞的疤出现在那张俊美白皙的脸上,无端消磨了他面容的秀气,多了些硬朗。
只是那疤痕过于丑陋,凶戾。
那是他上月镇压叛乱时留下的。
“这伤这么久也不见好。”公孙瓒两指夹着那条带子,在赵云胸前晃。
他眼尖地瞅到远处走来的叁人,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子龙,你可见过有人饿了叁天才拿到一碗饭时,还会分出一半给一个只饿了一天的人吗?单单只是因为他人对她说了一句饿。”
他见赵云侧头看过来,低笑出声:“玄德就是这种人。她骑射时总会适时收手,留下一线生机,所以每次考核,她成绩都是垫底。先生曾问她原因,你猜猜她怎么回的?”
赵云摇头,平静眼眸印出营帐外的明火,炙热颤动。
忆起往事,公孙瓒眼里有怀念,也似有怨怼:“她说:杀一恶贯满盈之人可警醒数人,杀一良善之人可逼迫数人,这草人她断不出好坏,便只能自己去设想。”
“她还说啊,对待百姓,能人之士就该多宽容去接纳。有些事,不用武力也可以解决……”
竟然……还会有这种人!
赵云怔愣在原地,手握成拳,绷起一条条经脉,又慢慢松开,缓和自己突然翻涌的情绪和思绪。
他想起于她的话。
“大人,方才骑射时,你为何不尽全力?”
“我尽全力了啊,子龙为何如此问?”
她是尽力了,是他没能理解她的用意。
“她这个人虽固执,却最得人喜欢。先生,学兄,我,甚至是府中的下人都喜爱她。先生夸她有仁德之心,但如今乱世,仁德二字最没用。”
语调轻慢地说完,公孙瓒眼里划过一丝狠戾。他倚靠在赵云身上,慵懒地朝远处招了招手,笑着唤:“玄德!”
赵云一怔,往前看去——
直迎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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