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一段帛,写满了修养民生,囤草积粮,招兵买马的方略。
细到百姓耕作,大到军队建设。
穆嫒略略一看,拿着帛的手都在抖,心中自是喜不自禁,一张脸满是笑。
“好啊!好啊!”
她激动道,目光落在信后留下的一行字,手就往衣裳里摸去,摸了半天,啥也没摸见。
迈步到二爷的马前,穆嫒笑着问:“前日取的蜂蜜云长这可还有剩余?”
二爷从马上跃下,一边去摸索行囊中留下的蜂蜜,一边问:“大哥因何事喜悦?这信是谁人所留?”
穆嫒毫无顾忌地把信递给他,取过他手中递来的小壶,愉悦道:“士元的来信,交代了些县中的事。”
二爷接过信,展开仔细阅览。
穆嫒把装了蜂蜜的小壶递给送信人,温和道:“你若回去,能否帮我把此物带给你家小公子?就说,备收此信欣喜若狂,日后他若来,备定亲制蜜饯,扫榻相迎。”
小凤凰给她留的最后一句是:念及昔日大人曾亲喂蜜饯,甚甜,甚思。
“是。”送信人接过小瓶,便告辞离开了。
叁爷与子龙已经走到二爷身边一齐去看那封信。
“没想到那个小娃娃挺厉害啊!”
“此人是?”
“嘿!俺来告诉你!这写信的小娃娃之前在安喜县与亲人走失落难,被大哥救下后就一直跟在大哥身边,缠人得很。之前我们……”
穆嫒听着,有些汗颜。
之前好像是她想刷好感刷忠诚值,一直缠着小凤凰来着……
她望向听叁爷讲起往事,听得一脸认真的赵云,眨了眨眼。
大人与小孩之间确实有区别,若是子龙能和小凤凰一样,不知不觉就把忠诚值涨上去就好了。
她盯得久了,赵云似有所觉地抬眼看来,与她出神空洞的眸子一对,他便先一步撇开眼,不再去看。
一行人在平原县落定。
当天,几人便依照庞统所留的信,划分好各自负责的事务。
在穆嫒插科打诨与几人有意的纵容中,她分得的工作最为轻松自在。
县令府上虽看起来简陋,但是府中亭台水榭等建筑一一俱全。
穆嫒想洗澡,便单独占了一个房间,与关张两人分开了。
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她舒爽地喟叹出声,一身的风尘疲惫仿佛都被热水给洗净了。
人影倒映在隔挡的画屏上,重重迭迭。
洗完澡,浑身清爽的穆嫒单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提起一件狐毛大氅,她披着湿润的发走向床榻。
水滴从湿漉漉的发梢滴落在地,延出一条水迹。
单衣也被发浸湿了。
穆嫒现在突然很想念现代的吹风机。
她把大氅披在身上,握着透湿的长发,无奈的叹口气,脚步一转走到门边。
要不去找云长擦擦头发?
心念一转,脚已经迈出了房门。
来到一处房屋前。
她敲了敲门。
“云长……”
屋内没人应。
穆嫒直接推了门进去。
“谁?”
屏风后,传来一声清朗的轻喝,伴随着哗啦的水声。
穆嫒听清楚了,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想往外走。
“我,我来找云长,没看清走错了,子龙不要介意……”
她现在和赵云之间的气氛还有点怪。虽然赵云对她所有的要求都言听计从,但,自从那次亲了他,穆嫒总觉得赵云一直都在避着她。
穆嫒之前有想过,若是她直接把真实性别告诉他会不会好一点,但这个会导致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她赌不起。
而且,她不敢确定,那日赵云究竟有没有发现……
“大人。”
只穿了白色单衣的人披散着湿发从屏风后走出。
走到门口的穆嫒抬头望了一眼,直愣愣地呆立在当场。
往日的子龙总是束着发,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看起来又冷又静,偏生把容貌上的俊秀气压制了下来,只剩下武将独有的严峻杀伐气概。
如今湿发披散秀气尽显,慌乱间衣裳未整齐穿戴,未擦干水迹沿着他的锁骨和饱满的胸膛滑下……
穆嫒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道了一声色乃刮骨刀,便要急急地掩上门出去:“我去找云长,子龙早点歇息……”
赵云上前,止住她的动作,目光也落在她的脸上:“大人,关将军与张将军日落时分出府去探查民情,还未归。”
他浑身还散发着湿润的热汽,喉结上下滑动间,又有水从肌肤上流下。
“府中由赵云留守,大人寻关将军是有何事?”
穆嫒怕自己一时又脑袋发昏,不敢去看他,闻言一张脸纠结极了。
她只是想找二爷擦擦头发……
如今二爷不在,她要自己去擦头发?
这多累啊……
拉了拉身上的大氅,穆嫒一张脸缩在狐狸毛之中,闷闷道:“子龙帮我擦擦头发如何?”
等府上情况好些,就能招些下人伺候了。
赵云看着她藏匿在白色狐狸毛中的半张脸,闻言有些愣。
久不见回应,穆嫒偷瞄了他一眼,眉头皱着道:“子龙发也湿了,我替子龙擦,子龙替我擦如何?”
赵云背后的发已经浸湿了身上的衣裳,白色本就有些遮掩不住,被水浸湿便更加遮不住。
他转身去取搭在屏风上巾帕,穆嫒就看见他行走间,背后半透明的肌肤透出,和与发尾平齐的挺翘臀部……
霎时间,脸上火辣辣的烫。
穆嫒心里不停地念色即是空,眼珠子确实实实在在的黏在了那随着动作略微晃动紧绷的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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