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嫒咳了两声,问:“可有说是何事?”
“小人不知,太守只说邀刘大人前去与众位大人议事。”
“众位大人?”穆嫒抓住重点,“太守不只邀了我一人?”
士卒点头回道:“是。”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二爷叁爷道:“许是共商讨伐董卓之事,我去去就回。”
二爷颔首放行。
叁爷不在意地摆摆手:“大哥快去,早些回来。”
那些谋士每次商量件事都唧唧哇哇的吵,他就不喜欢与那些人同席议事。
穆嫒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跟随士卒离开。
越走便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说众人议事也该择一处宽阔之地,如今怎么把她往林中带?
况且前日,他不是与她商讨过董卓之事吗?
“议事之地在何处?”她忍不住出声问。
那士卒挺住脚步,朝她俯身行礼:“大人请稍候。”
说完便往一边退下。
“你去哪儿?”
四周幽静黑暗。
穆嫒想随他一起走,他却走得极快,她在几步内就失了他的踪迹。
只能独自一人待在深林中。
耳边虫鸣不断,借着月光眼前勉强能视物,却看不清晰。
她皱眉,转身想往回走。
脚下却突然踩到一个软软的物体。
“卧槽!”
她惊叫一声,忙低头去看,随即连连后退几步,一张脸煞白。
死、死人!
扶住树,她稳稳心神,然后就闭了闭眼一鼓作气,撒丫子绕过那具尸体,往来时路狂奔!
啪——
突然有冰凉的东西缠住了她的手,穆嫒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念叨:“天地自然,秽气分散……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念完驱鬼咒就要去扯手腕上的冰凉东西,瞎摸索,眼睛也不敢回头去看:“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杀你的人去吧,千万别来找我!我身上阳气太重,会让你魂飞魄散的!”
冰凉的东西褪下,腰间多出一双手。
有人从背后抱住她,轻嗅着她的发,在幽幽夜色中开口:“阳气太重?采阳补阴不正合它们心意?”
听见熟悉的声音,穆嫒瞬间松了一口气:“伯圭……”
她转过身来,仰头看他:“不是说要去议事吗?”
公孙瓒扬唇:“骗你的。”
穆嫒皱眉:“你——”
他笑道:“不如此说,你能随他过来找我?你的结义兄弟能放任你独自前来?”
自从她随他人回来后,就没再主动找过他。
公孙瓒侧开身,让身后那具被挖了眼拔了舌的尸体呈现在穆嫒面前。
“他是你结拜之人,挥刀砍向你时毫不留情,我却只因有人进你谗言便要了他命。玄德,孰轻孰重,可看清了?”
穆嫒别来眼,不愿再看那尸体一眼,脑袋里在飞速运转。
二爷叁爷她自然不会放开,目前她又需要借老同窗的势。
直言恐行不通。
她想寻求一个和平发展的道路……
咬咬牙。
穆嫒踮起脚,借着月光模糊的辨认出他的唇,便要吻上去。
公孙瓒伸出手指抵上她的唇,眸中幽深:“色诱于我无用,你需在我与你的结义之中做出抉择了。”
话落,就低头主动覆上她的唇,邀赴缠绵。
不是说色诱没用的吗?
穆嫒暗腹,被迫接受他的吻,又不得不去纠缠他。
湿润交缠的水声在幽静黑暗中格外明显。
一吻后,穆嫒拉住他衣裳喘气:“伯圭……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我最后定是要你的……”
她红着脸道:“给我一些时间可好?你知我与他们相处已久,胜似亲人。”
“若要疏离,也需一步步来,更何况如今我离不开他们……”
他抚上她的脸,心里因为那句定是要你而愉悦:“不如让我去杀了他们?也省得如此麻烦。”
穆嫒悚然一惊,忙道:“不可,云长翼德武艺高强,就是你亲自动手也不一定能赢,何况他人!”
他手在她脸颊上轻抚:“那……玄德助我,定叫他们死得无声无息。”
穆嫒:“不可!我应你已是放弃许多,无论无何也不会去胡乱害人性命,更何况还是我的结义兄弟!你当我是何人!”
她面上染了怒意,看向他的眸子似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公孙瓒爱极了她这种情绪外露,极富生气的模样,俯身咬了咬她的唇:“好,那便给玄德时间,但玄德也该为我考虑,与他们拉开距离。”
穆嫒皱眉:“我尽量。”
见他眸中有不愿,她又道:“之前你姬妾成群我没计较,如今我只是与结义清白之人一起行事,你便要求于我?”
要不是她要投靠他,要不是他长得好看又勾人,她应该也不会和他一起乱来。
这种人不稳定因素太高太危险了。
自知过往行为不捡的公孙瓒,眯眼抱住她:“望玄德不要叫我久等……”
最先退步的人,总是用情深些。
所谓的结义兄弟,他明面不能动,暗地里出事可怨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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