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钧煜放下笔,福明忙小声劝:“太子殿下,用些茶水吧。”
萧钧煜早朝后便直接去了沈府,从沈府回来后把自己关在书房,是滴水未进,福明不由得担忧萧钧煜的身体。
萧钧煜似是没有听道,他美如冠玉的俊颜神情专注认真,英眉微拧,如松的脊背微微弯下,抬笔在画中沈筠曦步摇上加了一颗珍珠。
画中沈筠曦巧笑倩兮,一袭鹅黄色层层叠叠的曳地留仙裙,额心带着一串珠圆玉润的珍珠额心坠与鬓发上的珍珠步摇交相辉映,衬得沈筠曦如月中嫦娥,霞明玉映。
仔细端详,萧钧煜终于微微舒了一口气,眸中柔情缱绻,却又漾开一层又一层的感伤。
曾经,他以为他对沈筠曦浑不在意,只是沈筠曦寻着各种理由凑在他身边,却原来他将初见时,沈筠曦发饰上几颗珍珠都记得清清楚楚。
俯瞰沈筠曦唇角灿若春花的笑容,萧钧煜眼前又闪过沈筠曦今日疏淡不耐的眸光,一时间强烈的冲击如重石压下,他掩唇低低咳嗽一声。
福明忙去端一直温着的药:“太子殿下,身子为重。”
长密的睫毛垂在萧钧煜如白的面颊,烛光微微摇曳,福明看不清太子殿下的神情,就在他想开口再次劝谏时,终于手上一轻,太子殿下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有清粥一直温着,您要不要用一些?”福明赶忙道。
萧钧煜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在画卷上,声色淡淡:“不饿。”
……
翌日休沐。
萧钧煜一早被皇上叫去用早膳,见他膳时心不在焉,皇上撂下筷子,冷声道:“有事你就走,朕自己吃。”
侍奉用膳的宫人吓得一个哆嗦,眼观鼻,鼻观心,战战兢兢,生怕圣上震怒。
萧钧煜愣了一下,登时放下筷子,朝皇上行礼:“儿臣有事先行告退,改日再陪父皇用膳。”
“去吧。”皇上拧眉。
萧钧煜又朝皇上行礼,而后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跨出了谨身殿。
皇上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看着空空荡荡的对面,一时也没了用膳的兴头,撂下银箸。
银器碰撞的声音,满殿侍奉的宫人立刻跪在地上,垂着脑袋颤声请罪:“皇上恕罪。”
……
二皇子的宫殿。
萧和泽看了看沈筠曦,又看了眼一盆冰清玉洁、削片似雪的白玉兰花,唇角噙着一抹弧度笑盈盈问:
“沈姑娘的回礼当真是别具一格。”
沈筠曦看着萧和泽意味深长的消息,总觉得哪里不对,想到什么,小脸一红,脱口而出解释道:“二皇子殿下莫要误会,自古有诗‘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增君1’,民女是想谢二皇子殿下高洁之品行。”